“好啊!如此苻融及其将领就会感到困死我们的目标渺茫,恨不得早日攻下谯郡,然后回各自领地享福,哈哈哈。”陈安大笑道。
陈望尖锐地指出了秦军人多但不稳定地因素,“正是此意,苻融非王猛,虽然深得苻坚宠信,但威望不足以服众,且氐贼外表看起来人多势众,皆乃四方汇集而来的诸侯,长久凑在谯郡不免各怀鬼胎。”
“甚好,欣之,就这么办了!”陈安目光炯炯,像两个小电灯泡似的,拍着沙盘边缘道。
陈望笑吟吟地看着陈安,夸赞道:“叔父在长安的线人出力了,事后得好好感谢他啊。”
“这个以后再向你说,先解决了眼下氐贼之困。”
“好!”
陈安忽又想到了城内粮草紧缺,眼神暗淡了下来,担心地道:“如今城内这情况,如何做到向外展示粮草充足?”
“杀马,吃肉!”陈望斩钉截铁地道。
“这……”陈安有些犹豫起来。
陈望神色自若地道:“我们无法与谢玄部取得联系,只能冒险一试了,明日我派陈顾日夜在西门箭楼守候,如氐贼西大营后面一有战事,立即率骁骑营做第一队冲杀,后面再派毛安之等率军跟上。”
“好,只得如此了。”陈安点头答应。
陈望又叮嘱道:“对了,为以防万一,其他几个门也派眼神好的人上箭楼最顶端了望,如有开战,就去接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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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十二,过午,未时许。
苻融第一次站在南大营数丈高的了望塔上向谯郡城头看去,日头稍稍偏西,能清晰地看到城头晋军已经接连数日载歌载舞,欢笑声不时传入耳中,烤肉香气也飘了过来,不禁暗暗皱眉。
王猛走了已经有半个多月了,围困谯郡也有三个多月了,城中连军民加起来有三四十万之多,他们竟然还有肉吃?
连日来,西边的俱难、东边的彭超数次来南大营请战,尤其是北边的郭庆称他麾下大多是北地蛮夷军队,冬季无事可干,趁家小、部众一起南来避寒,正好赶上参战,现多有思乡之情,军心不稳。
这个苻融倒是非常清楚,游牧民族居于北边,随草畜牧而迁徙。其蓄之所多则马、牛、羊,……逐水草迁徙,无城郭常居耕田之业,然亦有分地主食为粟米和荞麦。
如冬季已过,天气转暖,他们要带着家小、部众回北方草场家园。
攻城,就违背了王猛的意愿,他煞费苦心地把晋军江北主力精锐围困在谯郡,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攻城。
不攻,这样看起来谯郡城内有吃不完的粮食啊,那得围到猴年马月。
虽然自己也曾率军打过仗,但率领如此庞大且成分复杂的军队那还是头一遭,确实困难。
真如俱难所言,如果攻城的话三日之内就能攻下?
苻融托着腮帮子,不由得满腹狐疑,举棋不定。
这时,谯郡城头忽然传来了整齐地咒骂声,声声入耳,真真切切。
“你们氐族世代为奴,给我们晋人养畜种粮,不守好本分,该杖责屁股!”
“尔等狗彘鼠虫之辈,乌合之众,也敢犯我天朝,可笑至极,你们认识字吗?懂得伦理纲常吗?”
苻融闭上眼睛,强抑住怒意,内心翻腾不止,他不由握紧了手指。
“难道氐人找不出能人了吗?让这么一个痴呆小儿带军,除浪费粮食别无他用!”
“苻融氐族贱胚,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来统军?敢厮杀一场吗?”
“苟氏怀你的时候是不是吃了假药?生得怎滴如此天生胆小如鼠?”
“听说苟氏长得颇有姿色,老是老了点,但并非不能享之,哈哈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