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瑶吃完果脯,就着刘彻的手,喝了半碗温水润了润有些发腻的嗓子。
等她喝完,刘彻随口问道,“听说你们今日去长乐宫了。”
“嗯,见了一个淮南王。”刘瑶从他身上下来,攀着御案,小手扣着上面层层叠叠的竹简。
刘彻了然,佯装神秘道:“那你了解淮南王吗?”
刘瑶白了他一眼,“菽乳!”
对于淮南王,她就知道两件事,一个是豆腐,一个是谋反,沧海桑田,后世多数知道他发明了豆腐,不知道此人谋反篡位、不得善终。
她是搞不懂,一个日常喜欢求仙问道的诸侯王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权力欲,不应该清心寡欲吗?
想起汉武帝老了以后,也喜欢追求长生不老。
刘瑶不禁反思,难道是老刘家的遗传?
“你居然知道?也对,你这个小馋猫肯定好奇。”刘彻一想就明白了。
刘瑶看着他自问自答,替自己自圆其说,不由得再次冲他竖起大拇指,“阿父英明!”
刘彻不由得笑了。
刘瑶对桌上的竹简没兴趣,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桌角的砚台和笔架,忽而注意到砚台一脚压着一块暗灰色东西,她踮脚伸长手扯了扯。
中常侍细声道:“长公主,您要什么,奴婢帮您拿!”
说话时,刘瑶已经将东西掏了出来,反复看了看,小手摸了摸,不像锦缎、也不像土块,总觉得有些熟悉。
刘彻见她一副迷惑的模样,顿时无语道:“你连自己做的东西都不认得了?”
“我做的?”刘瑶再次看了看。
这还没有化成灰,她居然不认识了。
原来是她做的纸片。
她将东西凑到鼻端嗅了嗅,闻到淡淡的墨香,顿时对刘彻的观感好了不少,“是我做的。”
“阿父,一千金要快点给哦!”她没忘记提醒这个。
刘彻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简直是来讨债的。”
刘瑶闻言,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,冲着他甜笑,不过看在刘彻这般大方,她还是提醒道,“阿父,我觉得淮南王看上你了,你要护好咱家的金子,给我留点。”
“……”刘彻笑容微滞,对上小孩清澈的眼神,眸光泛起些许波澜,轻声哄道,“阿瑶,淮南王父女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?”
“嗯……不知道。我和老头不熟,不过阿父金子那么多,我都惦记,别人肯定也惦记,我年纪小,要的不多,别人将金子要完了怎么办。”刘瑶将他的大掌拨拉掉。
亲爹啊!现下太皇太后眼看着病情一天天加重,在她这个年纪的老人,马上又到寒冬,每一天都是坎。
刘瑶对于太皇太后何时病逝时间没有确切记忆,不过知道太皇太后走后,皇太后又要沿着她的步子再干涉几年,她爹要雄起,还要再熬一段时间。
现在淮南王父女进京,估计私底下的小心思见不得人。
刘彻嘴角微微抽搐,“年龄不大,操心不少。”
刘瑶晃了晃小脑袋,“彼此,彼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