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大贵的母亲文红菊并不是金川镇人,还是江丽市四县一区当中最贫穷的江平县。
在那里,有连绵不绝的高山,纵横群山间的沙金江如同一条巨龙,怒卧其中。
那是一个古老、原始、封建的地区。
在场众人听到“冥婚”两个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他们从老一辈人的口中听过冥婚的过程。
老人们提起来都是一副惶恐不安,面面相觑的样子。
据说,冥婚也得跟正常结婚一样,但安排的是两具尸体在一起。
张三川对冥婚完全陌生,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。
“不能,不能啊!”
张三川还没有答应,老憨勇已经跳了出来,“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,走阴婚损阴德,对活人不好!”
文红菊却突然发了狠起来,“张三川二十万赔偿我家可以不要,但冥婚你必须要给我儿子办,否则,我死在你家中堂里……”
说话之间,文红菊立即夺过了张三川母亲李秀梅手中握着,之前裁布用的剪刀,对准了自己的喉咙。
“红菊姨……你别冲动!”张三川慌了神,赶紧劝。
“如果张三川给你儿子安排了走阴婚,那二十万你家当真不要了么?”
岳父赵友德立即在一旁问。他是老财迷,最见不得人花冤枉钱,更何况是自己的女婿一下子花了二十万冤枉钱!
二十万是什么概念?
他赵友德一辈子在钱窟窿里钻研,混到如今也才挣了这么点钱。而张三川一开口就要把这样给甩出去?
“钱还是要给的……”
大贵的父亲狗林忙在一旁说。
“你闭嘴!”文红菊手里握着剪刀,双眼充满了杀气,“你就知道钱,一点都不为咱儿子着想!”
“什么叫不为儿子着想,儿子已经死了,咱们还得活……”
狗林一句话还没有说话,文红菊愤怒的抢上前一步,直接用剪刀扎在了狗林的肩膀上。
疼得狗林一声怪叫,忙不迭地往外面跑。
“狗林,在儿子的事上,你再敢说卵话,我要你命!”文红菊如同疯了一般。
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在场众人都战战兢兢的。
文红菊手中握着带血的剪刀,咬着牙盯着张三川说:“张三川,你给大贵安排冥婚,二十万钱我家不要了……”
张三川还没有回答,岳父赵友德从后面揪了一把张三川的胳膊,随即上前一步说:“那就一言为定!我们保证给你儿子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冥婚!”
张三川的犹豫并不是不愿意给大贵安排冥婚,而是可以给大贵安排冥婚,同时也愿意给大贵家父母钱。
大贵和张三川亲如手足兄弟,大贵的死张三川有摆脱不掉的责任。
只是,“冥婚”或者是“走阴婚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要怎么弄?张三川什么都不知道。
但岳父赵友德也已经代替他答应了下来,他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“张三川,你说话!”文红菊手里握着剪刀,神情很吓人。她不相信赵友德的话,但相信张三川。
文红菊内心清楚,张三川是真心拿她儿子大贵当兄弟。
张三川点点头:“红菊姨,我答应你,安排冥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