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几个小厮牵着马儿朝吴府门口走来,少年将要远行,留家的母亲拉着一双儿女千叮万嘱。
“延儿,念儿,一路上可要注意安全,莫要冲动行事,晚上天凉多穿件衣服……”
“知道了娘。”
旁边,那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将几张大额银票递到少年面前,“拿着,路上或许用得着。”
“多谢。”少年也不推辞,接了过来。
“京城路途遥远,许多事我也无法顾及,我与吏部侍郎孙大人有些交情,若有什么事拿着这玉佩去找他。”
“爹。”吴氏兄妹走了过来。
吴恙点了点头,“你们在外切莫生事。”
兄妹俩低头应了声。
“林公子,一路顺风,延儿和念儿劳烦你了。”
“夫人且放心,在下定会看好他们。”
一切事了,到了启程的时候。
林月翻身上马,朝下方二人拱拱手,拉着缰绳策马离去,后面方氏兄妹跟上,几匹马越走越远,入了人群里。
林月走在前面,方氏兄妹和吴氏兄妹在后面叽叽喳喳交谈着,四人昨天全程被虐,正同仇敌忾地讨论着如何在在下一次比试中赢她。
就这样一路走了半个多月,远远望去便见到了那雄伟的城墙,站在城头的士兵身影瘦小,稍微对比,这城墙约莫有十五丈高。
还未走近,便看到了那进城的队伍,往前眺望,足足排了百丈长,有骑马的、坐绸车的、带仆从的、独自来的,兴许排得久了,有的还在队伍旁边架起了锅烧火做饭。
林月扫了好几眼,没有瞧见红妹她们两人身影,往后一瞧,不到一会儿队伍已排了一大段,只能先排着进城再找。
武林大会在九月季秋,如今是夏末,天气不那么炎热,太阳晒久了还是容易中暑,林月下了马,带着孩子窝在马影中。
排了两个时辰队伍,终于轮到他们进城,士兵检查了户籍,武林大会鱼龙混杂,官府对外地人进城做了限制,林月交了一两银子才进了城。
每次进城都需交一两银子,不是什么人都能交得起的。
入了城门,视野开朗起来,面前是宽阔的街道,街边摊贩成排,吆喝声不断,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头卖艺,叫好声此起彼伏,视线上移,亭台楼宇,灯笼高挂,才子佳人吟诗作对,江湖浪客倚栏对饮,戏子高歌,丝管纷纷。
城门下,青衫少年牵着马,怀中抱着个红丫发髻的女娃,马蹄“嘚嘚嘚”地在街道上走着,带着几个同样年纪的少年,踏入了这幅盛世画卷。
林月往前走着,左右瞧着这热闹景象,怀中的孩子眨着好奇的眼睛跟着四处张望,两对兄妹牵着马挤入人群看杂耍。
那艺人含了酒,对着火把猛地喷了口,倏地升起一条火龙,火龙之大,吓得附近的人下意识后仰,停顿了瞬又兴奋地拍手叫好,撒下铜板。
除此之外,还有胸口碎大石、银枪刺咽喉、赤手进油锅等等,围观的有许多江湖人,大家都知道其中章程却依旧兴奋地呐喊称奇,一切不需深究太多,能带来欢乐和气氛便值了。
林月将三个铜板放在陈知奕手中,那艺人笑呵呵地举碗到孩子面前,耐心地等娃娃将铜板丢进碗里,“叮当”三声响起,杂耍艺人裂开了嘴。
“多谢小客官嘞!长大了定是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!”
艺人爽朗一笑,继续他的杂耍表演。
看了会,林月便喊几人走了,他们需要在天黑前租个院子住下。
来到城南牙行,几人在牙人的带领下看了好几个小院终究不满意,不是小了就是太贵,一座城南小偏房月租最少十两,不带院子,带院子的十五两,院子还小。
挑来挑去,几人一起花了三十两租了个带大院的房子,正好五间房,林月带着孩子住进了正房。
第二天几人先去添置家用,外面吃食太贵,便买了米面盐油回来自己做。
第三天,两个妹妹早早起床做起了早饭,两个哥哥在院子里对练,隔壁同样传来兵器碰撞声,都在为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做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