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洲的冷脸转头又恢复四季如春,他对孟辰安说:&ldo;在办公室等我,等结束我们一块儿走。&rdo;还特意补充了一句,&ldo;别乱跑,我可让人在门口看着呢。&rdo;
这是看守人犯呢还是看守人犯呢?
孟辰安的这口气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也没能顺畅。
谢承洲启动车子,小心地驶入车流中,窗外华灯初上,璀璨的霓虹和车灯打在玻璃上,五光十色地喧嚣流淌着。
&ldo;晚上吃什么?&rdo;
孟辰安始终不看他,被不厌其烦地问了好几遍后才回答说:&ldo;不知道。&rdo;
男人又问:&ldo;今晚不做饭了?&rdo;
&ldo;不做。&rdo;
&ldo;为什么?&rdo;
孟辰安没多想就脱口而出,&ldo;不想吃。&rdo;
一切正中下怀,谢承洲总算逮到了借口,方向盘一打,迅猛地插入左转车道,然后在绿灯中轻而易举地掉了个头,朝另一个方向驶去,&ldo;家里不开火没事,香鸢山有现成的,我们去那里吃。不想吃也没关系,我高薪聘请的大厨一定能做出你想吃的东西。&rdo;
车子开到距离庄园还有四五公里远的树林里时,孟辰安一万个后悔,他对谢承洲说:&ldo;停车放我下来,你要是不停车我就跳下去。&rdo;
谢承洲猛踩刹车,刚停稳,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解了安全带跑了。
他二话没说就追了上去,将人连搂带抱地拉回了后车座,什么绅士风度、什么家世修养,在老婆要跑了这件事上,统统被扔到了一边。
谢承洲将人摁倒在后座柔软的真皮座椅上,随手关上了车门。
车灯亮着,暖光照在仰面躺着的孟辰安脸上,让他气急败坏地面容线条柔和了许多。
两人的鼻息彼此交融,车内的温度被催化后节节攀升,孟辰安鼻尖冒了几颗细小的汗珠,车灯光线一照,闪耀着碎光。
孟辰安喉结滚动,浓密的睫毛扑朔若蝶,一下一下地将翅膀扇在谢承洲的心扉上。
他们都想要说点什么,忽然眼前一花,头顶唯一的光源消失了。
黑暗将近在咫尺的五官变得仿佛相隔天涯,谢承洲的手指穿透夜色触摸上孟辰安的脸,用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去探索对方脸部的每一处细节特征。
孟辰安睁着一双惊慌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上方男人模糊的轮廓。
耳朵捕捉到谢承洲的呼吸声,鼻子嗅到对方身上男士香水的气味,脸上是温热的手掌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