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在他的身边,一左一右,都是老熟人。
&esp;&esp;左边那个,是刽子手徐易,右边那个,则是长孙凌。
&esp;&esp;长孙昊见段怡伸出头来,大声吼道,“不要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糊弄住了!锦城兵力空虚!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!没有看到我们由中军变成了前锋,而城楼之上,永远都是那么几个熟面孔么?”
&esp;&esp;“大家一鼓作气,直接给我撞开逆贼的大门!”
&esp;&esp;段怡瞧着,一把抓过来了一张大弓,她轻轻一跃,上了城墙,然后后仰拉弓,不光是那弓箭,就是她自己的身体,都弯得像是一把弓箭似的……
&esp;&esp;雨已经停了,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,让段怡整个人,都好似变得神圣了起来。
&esp;&esp;嗖的一声,一支锋利的大箭猛地飞了出去,段怡腰一挺,站直了身子,从城墙上跳了下来。
&esp;&esp;一旁的崔子更慌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,苏筠抓起了鼓槌,咚咚咚的敲响了战鼓,崔子更只觉得,自己的心跳声,踩着鼓点,咚咚咚的响了起来。
&esp;&esp;段怡拍了拍手,“给我二姐的未来公公,送个见面大礼!”
&esp;&esp;那长箭直直地朝着长孙昊的面门飞去,又急又快,长孙昊大骇,头一偏,那箭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,将他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来!
&esp;&esp;长孙昊大怒,举起了长剑,一马当先,领着大军朝着锦城发起了法,几乎射中的,全都是军中的头目,每死一个,他手底下的士兵,便会慌乱一阵。
&esp;&esp;他正想着,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杂乱的叫嚷声!
&esp;&esp;长孙昊扭头一看,只见摆得长长的周军后路,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虽然隔得远远地看不清楚来人是谁,但是他可以肯定,这绝对是锦城的援军到了!
&esp;&esp;长孙昊心头一震,大声喊道,“不要慌,全力攻城!他们突然从后方出现,更是说明了城中兵力空虚,便是死,也要用尸体给我撞开锦城的大门!攻城车!”
&esp;&esp;而城楼的段怡一瞧,亦是将长枪一举,“兄弟们!援军来了!今儿个咱们包饺子过年!拿出真本事来!人在城在!”
&esp;&esp;大获全胜
&esp;&esp;“人在城在!”
&esp;&esp;段怡听着身边气吞山河的呼应声,此刻脑子里除了一个杀字,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,脸的鲜血,先前的周身疲惫,顷刻之间,好似全都消失了似的。
&esp;&esp;眼前的周军,就像是卡在她喉咙里不得下去的那块铁馍馍,用力的捶打自己,直到带着血吞下去,方才能够让人重新活过来。
&esp;&esp;剑南军勇猛,长孙昊的荆州军也并非是纸糊地,对战之间,他们已经冲上了登云梯,好几个厉害的先锋军冲上了城楼,双方肉搏了起来。
&esp;&esp;那长孙昊一下跃起,踩在马背之上,他身如小塔,重若泰山,练的那是硬功夫。一脚下去,直接将那战马给踩趴下了去,马嘶鸣着,长孙昊已经飞上的城楼。
&esp;&esp;段怡一瞧,提枪欲刺,却见崔子更横插了过来,“我来,你守着城楼。”
&esp;&esp;段怡点了点头,只要段淑还想嫁去长孙家,她同长孙昊打架,就多半容易束手束脚。她这个人,真正上了战场,那是拼命三娘的打法,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。
&esp;&esp;崔子更愿意接手,算是解了一大桩难题。
&esp;&esp;“崔小将军已经沦落到与逆贼为伍了么?”长孙昊重剑朝着崔子更面门劈来。
&esp;&esp;崔子更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性情稳重,自是八风不动,他长剑一挡,硬生生地将长孙昊逼退了三步,长孙昊大骇,“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!”
&esp;&esp;崔子更冷冷地的看着他,“长孙将军可信顾将军会是谋逆之人?长孙凌可告诉了你,顾家同乔家有如此遭遇,都是拜姓陈的所赐?武将以忠义为先,可是愚忠却是不可取。”
&esp;&esp;“天子多疑,今日顾家之困,便是长孙将军的前车之鉴。”
&esp;&esp;长孙昊听着,朝前猛的一推,却发现崔子更脚像是生了根似的,未曾挪动半步。不光如此,他面色镇定,半分不显吃力。
&esp;&esp;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陛下于我长孙一门,有大恩情在。陛下尚未待我不仁,我又岂能待他不义?荆州长孙家一日未反,又岂能不听从于皇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