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池疏亦揉着腰从床上爬起来。他甫睁开眼,就看到白色的透光窗帘摇摇摆摆。
根据天气预报说,今天会是T市最后一个冬天,风开始变暖。很快,春天就到了,可以外出踏青了。
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的。言倾玥折腾他一宿之后,自己神清气爽地起床了,特意没叫醒他。池疏亦随意地套上一件衣服,在寤与寐之间出了房间。
他下到二楼,在书房的门前停了停,心有所感地往书房探了个头,“……言、倾玥?”
“嗯?”言倾玥坐在书桌后,不知道处理着什么。听到他的呼唤,他绽开十分爽朗的笑容,“又赖床。”
“怪我吗?不怪我呀。”池疏亦嘴角上扬,蹦跶地跑上去。他的动作熟练且自然,直接坐在言倾玥腿上,笑眯眯地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言倾玥一手按着他的腰腹,一手托着他的后脖子,把他整个人压在桌边,毫无预兆猛亲了一顿。
池疏亦:“……”
言倾玥的亲吻,一直是那种徐徐图之、稳操胜券的亲吻。alpha过分纤长的睫毛扫在池疏亦的眼睑下,温热的呼吸落在池疏亦的上唇。
一咽一咽间,他跟随着言倾玥起伏的动作,被亲得很透彻。
亲完后,言倾玥平静地描述着:“你问我在干什么,我在亲你。”
言倾玥还嫌这句话不够煽情似的,又补充说:“我在用力地亲你。”
“……”池疏亦揉了揉嘴角,又是心虚,又是面红耳赤,又是呼吸不畅。
“不给亲了,你亲我——亲得我都快破皮了。”他别过头去,用余光扫了言倾玥一眼,“我喉咙疼,还没好。”
“咳,”言倾玥喉结一滚,“今早是你……自己要吃的。”
“……”
池疏亦决定略过这个话题,他翻过身来,相向坐在言倾玥怀里,侧着坐在言倾玥的大腿上。
脚尖在地上划了一圈,池疏亦问:“你今天早上易感期,现在好些了吗?”
这句话是低着头问的,池疏亦也就没发现,言倾玥的面色陡然一变。
“还疼吗?”池疏亦见他不回答,抬起头,看着他的眼睛。
言倾玥避开他的目光,眼神恍惚,“不疼了。”
“易感期已经结束了吗?”池疏亦又问。
“嗯。”
“这么快?”池疏亦略惊讶,“不过,你没事了就好。”
话音未落,言倾玥即刻捂着他的眼睛,语气坚定且不容置喙,“忘了今天早上我说过的话。”
“……嗯?”
被捂着眼,池疏亦看不到言倾玥的表情,只听出了他的语气——那是十分尴尬且后悔、后悔到不忍直面自己的语气。
这语气听起来还有些委屈,言倾玥磨着牙,说:“……我一般不这样,只是易感期。”
“易感期?”
“嗯,我一般不这样。”言倾玥肯定地说,“忘掉我说过的话。”
“可是,你说过很多骚话……”池疏亦的反射弧有点长,“你让我忘了哪一句?”
言倾玥:“……”
池疏亦挣脱出他的手掌,思考了一番,给出了最可能的答案:“下面疼?”
言倾玥立刻捂着他的嘴,下巴蹦得紧紧的,声音急促:“快忘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