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老钱头仍旧是站在侧面,他直勾勾地盯着岑姣,过了好一会儿,才又继续道,“姣姣,或者,别查了吧。”
“比起你出现,你母亲更希望她留下的东西一辈子都不会交到你手上去。”老钱头看向岑姣,他眼睛瞪圆,直勾勾地看着岑姣。
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岑姣道,她看向老钱头,“倘若母亲知道你将东西保存得很好,她一定很开心。”
老钱头怔怔地,他哎了一声,退了两步,又哎了一声。
岑姣看向魏照,“走吧。”
天大亮了。
就算是没什么人的小路上,也有了少量的车子穿行。
每家每户用来看家护院的狗,也是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,像是再比谁更勇猛,谁的嗓门更大一般。
这些狗并非不叫唤,而是对岑姣在的这辆车,不叫唤。
魏照驾车带着岑姣离开了贵村十八组。
蓝色的标牌被他们甩在了身后,越来越远。
“我们找对人了?”魏照问。
岑姣应了一声,她看着手里的那本本子,微微有些出神,“他……他是我母亲安排在这儿,守着这本东西的。”
“我母亲,一早就知道我会来这儿了。”岑姣道,她有些茫然地看向车子前方,路上的车流并不密集,许久才会有一辆汽车,或是电瓶车摩托车呼啸而过。
自己的母亲,究竟是什么人呢。
岑姣闭了闭眼,那张照片虽然留给了老钱头,可是照片上的人,却深深刻在了岑姣的脑海里。
那张照片上的母亲,与岑姣印象中的,赵侍熊一直讲给她听的那个人,很不相同。
照片带给岑姣的感觉,很熟悉,就好像身边有一个人,就是这样的,可是那个名字到了喉咙边,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你说,老钱头说自己替你母亲办事的原因,是他的姓?”魏照的声音打断了岑姣的思绪。
岑姣应了一声,她偏头看向魏照,“因为他的姓,有什么不妥吗?”
“也许,我们可以从陈郡钱姓祠堂入手。”魏照道,“既然他说是因为自己的姓,那也许意味着,今天就算没有老钱头,也会有个别的姓钱的人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岑姣顿了顿,“和我母亲有渊源的,并非老钱头,而是陈郡姓钱的人。”
魏照点了点头,只是找钱家祠堂,得先打探消息,“我们现在是先回去吗?还是你想去狗儿山一趟?”
“先回去吧。”岑姣道,她的手掌盖在了放在膝盖上的本子上,“我想仔细研究研究,母亲留给我的这本本子。”
出乎岑姣的意料,又或者就在岑姣的意料之中。
那本本子上,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,她想要知道的事情——自己是谁,自己的母亲是谁,赵侍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自己身上那些特殊的地方,这些问题的答案,本子上一个都没有。
本子上头,是手抄的神话故事。
和之前岑姣从肖舒城那儿发现的一样,从盘古开天辟地,到大禹治水,一系列存在于神话之中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