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该和两位老人说些什么,蒋小周局促的对藤椅上歇息的老爷子说了句。
“姥爷我写作业去了!”
就转身走向左边的房间。
蒋小周看了眼被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作业纸,撕下来折好后放在了笔袋里。
望着窗外的风景,但她姥姥家这一楼的窗外能有什么景色呢?
是连成一片矮矮的平房。
很难想象在北方一个小城市里,楼与楼之间会建有大量的此类平房建筑物。
毕竟每一间平房里都设有约一米五深的地窖。
一般来说成年人无法在里面直立身躯,只能弯着腰在里面活动。
不像后来,为了安全考虑政府拆掉了大量市区里的老地窖。
这种平房建筑物才在市里基本上看不到。
平房后面是几棵大树,在不远处就是医院那高耸的大楼隐隐若现。
在此刻小小的蒋小周的眼里,一切的视角都变得奇异又矛盾起来。
带着成人思想重新去看小时候的人事物,譬如:
明明记忆中应该是宽敞的房子,但成年后再回去就变成了逼仄的房子,而此刻却觉的这个房子宽敞的同时,还觉得是一如既往的很逼仄;
明明记忆中高大的姥爷,此刻只觉得一般般高的同时,又觉得对方依旧很高大。
物理视角上带来的观感,思想里“上帝视角”带来的精神观感,打蒋小周第一次尿床醒来时,就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对此方世界的感知。
只不过此时暂时将思绪收回来的蒋小周,现在才开始反应过来。
窗台下的暖气上盖着已经泛黄的旧报纸,还能看到显示的日期是1999年。
蒋小周轻笑了下,用手擦了下,报纸上面果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。
不远处的箱子上摆放的一些东西,蒋小周还没来得及细看。
就听到了屋外两个老人传来说话的声音,不过音量并不高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打扰蒋小周写作业。
蒋小周站起身,放轻脚步朝门口走去。
随着声音逐渐清晰,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再次充满她的大脑。
“你说周周这孩子咋回事啊?”
是老太太小声疑惑的声音
“她咋了?”
老爷子回答的倒是中气十足,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太太制止了,没再大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