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楚媛嗔道:“你尚未回答人家的问题。”
旋又“噗哧”笑道:“你的心情为何忽然变得这么轻在愉快,我好像很久未听过你这类可迷死人的情话。”
凌渡宇道:“我心情之所以这么好,除了因弄清楚姬翠的疑惑外,还有另一个原因。”
卓楚媛话道:“我真的猜不到还可以有另一个可令你心情转佳的原因。”
凌渡宇把卓楚媛搂得紧靠过来,叹道:“你看!沙丘的线条多美,不过这只有是在当你不须踏足它们之上时说的,从那里滚下来的滋味更不好受。
又闷又热,沙子直往眼耳鼻塞进去。”
卓楚媛极目壮丽的大漠,娇笑道:“我猜到那另一个原因哩,是否因我们仍活着,月魔更没有破土而出呢?”
凌渡宇微笑道:“若这是个原因,那今晨我便早该心情大佳,不用等到现在哩!”
卓楚媛苦恼地道:“你若再不说出来,休想人家肯嫁你。”
凌渡宇装出目瞪口呆的神情,叫道:“卓主任真厉害,竟真的猜到了,正好就是这两句话。
因为我早下了决定,若能活过满月,就立即再恳求卓主任委身下嫁,以表示我凌渡宇对卓楚媛的忠贞不二。”
卓楚媛娇躯微颤,玉颊霞生,颔首低垂,又羞又喜地道:“不要那么夸张好吗?累得人家害羞了。
唉!你究竟肯否解答我原先的问题?为何不当场揭破那女人的把戏?”
凌渡宇得意扬扬地道:“让我们逐件事来处理,卓主任拿定了主意没有?”
卓楚媛嗔喜难分地横了他干娇百媚的一眼,指着正往西山落下去的太阳道:“今晚明月当头时,我就会给你一个是或否的答案,你再忠心耿耿地添些耐性吧!”
凌渡宇必恭必敬地躬身道:“谨遵芳命!”
接着淡淡道:“姬翠现正想办法去取回通讯仪,却给夏能缠着了,不要看夏能现在一副色迷迷的样子,是我差他去负责这神圣任务的。”
卓楚媛朝夏能瞧去,叹道:“这小子倒有点演技。”
凌渡宇凑到她耳旁低声道:“只要姬翠不能取回那东西,这一仗就算我们胜了,因她将像我们般完全断绝了对外的联系,成了孤军。”
卓楚媛警告道:“千万别小觑这个女人,她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一个。”太阳尚未完全隐没在地平下时,刺骨的寒风便先一步到了。
暮色苍茫,大地全投入阴影之中。
姬翠始终没法取回她塞到岩隙的东西,无奈下随众人登上沙橇。
凌渡宇当上第一程的舵手,顺便教晓其他人才领悟不久的沙漠行舟之术。
庞度的足迹早给风沙掩盖得不留半点痕迹,所以尽管舟速快似奔驼,他们都生出仿如大海捞针的茫然感觉。
吃过“晚餐”后,卓楚媛伏入凌渡宇怀中,酣然进入梦乡,只看她嘴角那丝甜笑,便知她作的只会是美梦。
夏能坐在他们之旁,背靠橇沿的木栏,瞧了瞧挨在橇尾假寐的姬翠,苦笑道:“真令人难解,庞度为何肯放过昨晚补充月能的天大良机呢?难道他真伤得那么厉害吗?若确是如此,他就不该有能力以火箭炮袭系我们,更无法溜得这么快。”
凌渡宇脸容一动,似乎想到了某些重要的关键。
夏能低声问道:“什么事?”
姬翠表面没有任何动静,但透过夜视镜盯着她的凌渡宇却感到她眼帘后的眸珠似乎转了两转,显正全神伺听他们对答。
凌渡宇一手操帆,另一手抚上卓楚媛的香背,向夏能打个眼色方道:“我似乎捕捉到点什么,但仍是很模糊,很难具体的说出来。”
夏能故意道:“通讯断了,台拉维夫方面定会派人来搜寻我们,而那颗卫星亦该在我们头顶某处,定可很快找到我们的下落,那时要追捕庞度会容易多哩!”
两人同时感到姬翠的睫毛再次跳动,对他们的说话生出反应。
这时刚绕过一个沙丘,眼前豁然开朗,在地平尽处,赫然茸立着一座雄伟的平顶山峰,在刚升离地平的明月斜照更是庄严肃穆。而奇怪的是山峰前隐见闪烁的白光。夏能呻吟道:“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
姬翠倏地睁眼,沉声道:“什么地方?”
夏能道:“那些白光是盐田的反照,那座山就是有名的平顶山,山的南面就是法国军队曾建设机场的地点。”
这废弃了的机场原本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,后来才因追踪庞度改去了地狱峡,想不到最后仍是到了这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