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铭生受了,一声都不敢吱,席姜马上道:“爹爹,四哥也伤了。”
席兆骏看向席铭:“我看他挺皮实,伤哪了?”
席铭摇头:“算不得什么伤,崴了脚。”
席兆骏哼了一声,又去仔细察看席姜的伤口,只有席亚微笑着转向席觉:“你可安好?”
席觉回他:“大哥莫担心,我也没有事。”
席兆骏这时也过来拍了拍席觉:“好样的。”
一行人热热闹闹回了席府,一家人围在中堂内,开始讲述这几日的详细情况。
说到宋戎,席兆骏道:“他要来贺喜,咱们打开门欢迎,若是不怀好意,自然也不会放过他。”
席亚道:“父亲说的是,想来我们与良堤一向和平相处,井水不犯河水。
席姜皱了眉:“这次我们抢了他的四造,焉知后面不会再与他相争。父亲与兄长要面对现实,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暂时,咱们与良堤的关系要重新定义。”
一向沉默的三哥席奥道:“两家的关系无外乎两种,要么结盟,要么各自为王,想来两边都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。”
席姜没说话,但她知道宋戎不可能与潜北结盟,在整个征服天下的过程中,宋戎从不与人结盟,他要的是归顺与臣服。
愿归顺编入良堤军中的,他不吝钱财与赏赐,甚至当初明明他可以只与潜北联盟,不用结姻亲,但他宁愿娶她,宁愿把他自己卖给她,换来了席家的一万六千士。
对于不肯归顺的,他会视情况,或先放任不管或下狠心打服对方,总之他从不给别人与他并肩的机会。
以目前的局势看,宋戎虽然领先了潜北几步,但他自己也才刚刚起步。各占山头,互相掣肘,应该是未来一段时间潜北与良堤该有的关系。
至于他在城下说要来潜北亲送贺礼,当面祝贺,不过是上门来达成共识的。
真想给他摆一场鸿门宴,报了上辈子的仇,以了心愿。但是席姜知道不能,现在还不能,她重活一世不光是来让恶人得到报应的,她还要好好活着,带着全家好好活着。
若能平掉遗憾,抹掉郁愤,获得内心的安宁平静就更好了,不枉她重新来此一遭。
这时,有下人来报:“关管事求见。”
关宁是席姜院的,他这时来做什么,连席姜都想不通。叫他进来,只见其身上覆着粗麻绳,进到屋来就跪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