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日,马鑫搬书时说道:“五姑娘近日不知在忙些什么,把整个库房都翻了个遍。”
席觉翻书的手一顿,他问:“库房?”
马鑫回:“还是大库。”
席觉刚把书放下,外面来人报,席亚来了。
席亚不是自己来的,带着田阿陈与淼淼,彩食节过完了,他要回四造去,不过这次不带妻儿过去了,他也不会多呆。
从四造原府丞出来的人,经过筛选,选出了一位可以信任,做事踏实的来常驻四造。
席觉问了两句这人的情况,也觉得颇为合适。
席亚带着全家过来主要是表示感谢的。田阿陈亲手为席觉做了腰封,二郎没有娶妻,这些东西都是买现成的,哪有家里人做得精致。
席觉收了,又给淼淼拿了些吃食,临走时,席亚提到席姜:“你如今身子好了,也帮帮她,如今真是钻到了钱眼里,一分一厘都是好的。”
这下席觉算是知道了席姜进出大库是为了什么,她这是又看上了哪里,打仗不像过日子,那是在烧钱。
席姜把自己埋在账本与箱子间,一抬头就看到了席觉。
她问:“你能走了?”
席觉:“我什么时候也没瘸过。在干什么?”
席姜把账本往席觉手上一摊:“二哥,你看我算得对不对,若潜北粮与赋按往年来收,最多能养多少士?”
账上记得密密麻麻,席觉认真看起来,最后他道:“差不多是你估的这个数。”
她还懂算筹,这又是跟谁学的。
这次席觉问了出来,席姜总不能说是统理后宫学的,她随手抓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:“去年一年去良堤,听宋戎说过。”
席觉把账册往箱子上一扔,果然是跟他学的。
“只算这个没有用,”席觉道,“你若只按这个来算,会入不敷出。”
席姜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光节流不行,还是要开源。”
席姜说着,慢慢凑近席觉:“听说胡行鲁建了新的丝房,还批了新的通关契证,连宋戎都开始做生意了,可见只闷头打仗是不行的。我们得学。”
“学他做什么,他会做生意吗?良堤宋家底子是诗书之家,出了他这样的,已是家族异类,你跟他学做生意等着全赔了吧。”席觉一口气说了这许多。
席姜只道:“我又不是要与他学做生意,是要学他去做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