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修涵继续:“我确实撒谎了,我并没有病死,也不像你是重生来到这里的,我是在接新帝圣旨的时候过来的。”
“如你所想,大闰亡后,陈知建立新朝登鼎称帝,你四哥在我过来前,是安然无事的,至于能不能善终,能不能为你席家续下香火传承下去,我也不知道了。”
武修涵知道席姜这一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席家不亡,亲人好好活着。他也是。可这世道想要保一方大族,只能往上爬。
“说完了?说全了?”席姜问他。
确实没说全,武修涵有所保留,有一件令他疑惑的事他没有说,没有提醒席姜。为什么他的宫探来报信时说,新帝怒斥席铭为家奴?
武修涵忽起遗憾,他还是回来的太早,有很多关于新帝的事,他都没有搞清楚。
武修涵不是不知前朝大族陈氏,陈家尚公主,一时风光无限,但陈知这个名字确实与陈家联系不到一处去。
因为陈家出事时,武修涵年岁小,陈家二郎年岁也小,又因其小字被鉴天算出不吉,长公主特意隐了下去,他的名讳更是无人知晓。
如武修涵所感,他若是晚上几个月回来,新帝昭告天下回归宗祠,他会与天下人一起知道大尊皇帝的真实身份,陈知是大卫长公主与驸马陈文恩的第二子。
但此刻,如雾瘴蒙面,武修涵看不到。
他摸不透掌控不了的事情,必是不能告诉席姜,他道:“说完了,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了。”
够用了,席姜想知道的不过就一件事。席觉对于席家来说是什么,席觉把席家当什么,现在她知道了,是暗藏祸心,是无情利用。
武修涵终于在席姜脸上看到了点儿变化,但并不明显,她不气的吗。
那日在牢中,武修涵看到席姜与席觉二人相处的样子,他心里就在想,若是有一天席姜知道了席觉的真面目,以及他触了她的逆鳞席家时,这默契亲密的画面该是不会再有,撕裂成灰。
今日,席姜要挟来问,武修涵内心紧里竟有一丝窃喜,亦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。
就在这时,席姜道:“武钰擎,你在为他做事。”
武修涵没在席姜脸上看到的色变,自己演绎了一遍。
见武修涵要说什么,她打断他:“或者说,你首鼠两端,想在两边都押注。武钰擎,事上没有这样的便宜可占,你在作死。”
武修涵无从辩解,他做的事虽没有证据,但席姜想到了他也就昭然日下了。
席姜见武修涵不说话,她点了点头:“你是他派过来的,你还把大器双李的事告诉他了。”
虽然诸事繁琐,错综复杂,但只要抓住一个线头,一点点地,抽丝剥茧,席姜都能缕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