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言殊将她的这份心思看在眼里,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口漾开,只是一切都并非长安想象的这般简单,面对着她真切的目光,他却也只能说道:
“几十年前的心结,哪里是你一时能解开的呢?小七,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了,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,可好?”
长安却并未答应,仍是问:
“当年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?你知道的对不对?又为何如此讳莫如深?”
慕言殊的眼神隐隐约约的黯了几分,只说:“都是些旧事了,其实没什么重要的,只不过当年的怨结得太深,如今解不开也放不下。”
那一场深宫惊变,两位主角都已化作尘土,怜妃香消玉殒,崇轩帝亦命归西天,这其中的秘密,恐怕要永久的埋葬于黄土之下了。
长安却惊觉不对。
慕赜对她以及长宁如此的怨恨,绝不可能仅是当年宫变的迁怒,若他在崇轩帝和怜妃之间,只是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,今时今日,他绝不可能还放不下心中的恨。慕言殊将一切都归结于那场宫变,以宫闱秘辛,阻碍她继续追查下去。
但她却知道一切绝不止于此。
慕赜对崇轩帝的尽忠以及对如今司徒氏的怨恨,还有他非将慕言殊扶上王座不可的目的,这其中,究竟藏着什么秘密?
与怜妃有关吗?与她父皇有关吗?还是……与她有关?
慕言殊看她眼眸越来越深沉,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,便轻轻敲她的脑袋一记,说道:“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将这些往事放在心上?婚期还没定好,嫁衣也没绣好,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,整天胡思乱想。”
“谁说嫁衣没绣好了。”长安果然被他转移了话题,“灵珑早就办好了,昨天我回来后,还曾拿给我看过呢。”
“哦?”慕言殊轻轻挑眉,“既然连这些都准备好了,那岂不就差婚期了?”
长安轻哼一声,说道:“我该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,倒是你,每天说得好像自己很着急一样,可真该准备的,却什么都没准备。”
慕言殊看着她的模样,不禁笑道:“你倒是责备起我来了。”
长安不置可否,继续哼一声。
慕言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低声与她说:“小七,你觉得七月初三如何?我问过礼官,那天恰好是良辰吉日。”
算了算日子,长安一惊:“这么快?”
现在已是六月底,七月初三,岂不没几日了?
慕言殊只轻轻一笑,与她说道:“我看这日子倒是甚好,大婚过后,我告假休沐十日,正巧赶上七夕与你生辰。”
东朝官员若是娶妻皆可告假,时间可长可短,慕言殊竟然已经连这些都算计好了?
“你是摄政王,怎可因娶妻告假十日?”长安问他。
“无妨。”慕言殊的话却更加滚烫,“小七,我最近都不曾碰你,就是想将一切都留到洞房花烛之夜。大婚之后,我自然要与你尝尝新婚燕尔的滋味。”
“你怎么总是这样不正经。”长安怒瞪他。
明明是谋划着两人共同的美好未来,怎么又说道这些事情上去了?
而她的心中,又为何隐隐有一丝雀跃,也开始期盼着七月初三的到来了?
作者有话要说:乃们说,俺会让这两只最近如此顺利的家伙继续顺利的结婚吗?
嘎嘎
托付,无悔(3)
第十三章托付,无悔(3)
又是一日早朝,今日人们的注意力仍集中于慕赜的咄咄逼人与慕言殊的见招拆招。
说来也实在奇怪,慕赜离京三十年有余,大家本以为慕氏这一大家族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,没想到他一朝复出,潜伏在上京之中的慕氏势力也随之而出。
众人这才发现,原来慕赜从未退出朝堂,他看似归隐,却实际上潜伏在所有人的身边。
如此想来,实在让人不禁毛骨悚然。
更令人不解的是,慕赜与慕言殊本应一脉相承,如今慕言殊受封摄政王,身居如此高位,早已是光宗耀祖,为何慕赜复出后非但不与他相辅相佐,反而要处处与他为难呢?
这祖孙二人,究竟在搞些什么?
在所有人都为此一头雾水之时,只有晏轻寒仍保持着平日里的模样,手摇折扇,笑得风情万种。这笑容哪怕是满朝的男子看了都觉得目眩神迷,真不敢想若将朝中大臣都换成待嫁少女,会有多少人直直晕倒在地?
快下早朝时,吉祥去云澜殿将长安请了过来,她昨日答应了长宁,下朝后要要在一旁看他练武,今日自然如约而至。
长安到时,早朝刚好散了,她在偏殿候着,长宁听说她已经来了,便雀跃着飞过来抱她的腿。长安见他身法如此灵活,想来的确是从云影哪里学了些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