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之中,慕言殊悉心的照料着长安,而长安欣然享受着他的温柔。
终于她将整碗汤面全部吃了下去,见她胃口不错,慕言殊十分满意的将小桌端走,放在一旁。接着他褪下外衫,躺在长安的身畔,轻轻的环着她。
如此直接地感受到长安体温的异常,慕言殊又一次皱了眉,黑暗中,长安看不清他的面容,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慕言殊的声音低低沉沉:“怎么今夜你的身子突然冷成这样?”
长安没有回答,而是静静沉默着。
“小七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他的语气严肃起来。
长安背脊一僵。
她的反应极其微小,却仍被慕言殊察觉。
“若有什么事情,不妨直接与我说。”
长安怎么可能与他坦白自己中了“缠绵蛊”的事?她在慕言殊的怀中轻轻翻了个身,主动环着他的腰,将面容埋在他的胸前。
良久,她才说道:
“只是最近天气太冷,我有些受了凉。今天云城也来替我诊过脉,他说开几帖补药定期服用,调养调养身子就行了。”
慕言殊对她的话并不尽信,可无奈他也是第一次遇上女子有身孕这等事,又知道长安腹中的孩子,是他一时失控的意外,为孕育他的子嗣,她甚至不曾做过任何准备,这个孩子来得这样突然,已经给她带去了不少折磨。
想到这里,慕言殊的心中又有些愧疚,于是他紧紧的环着长安,将轻盈的吻落在她的长发之上,然后低声安慰她:
“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,这样早就让你有了身孕,是我没有考虑周全。”
他的话带着浓浓的暖意,直直流淌进长安千疮百孔的心里。
“那次你喝得太醉了,才会有些失控,言殊,我明白的。”长安依偎着他,此刻慕言殊是她唯一的港湾了。
还记得那日,他与晏轻寒喝空了宫中的酒窖,接着他又从她这里把所有的好酒挖了去,几乎喝得烂醉,然后闯入她的宫中,将真心袒露给她。
那是长安第一次、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波澜不惊、高深莫测的慕言殊失控。这个泰山崩塌于面前仍能云淡风轻、泰然自若的男人,竟为了她,控制不住自己。
他哪里还需要说什么抱歉?
“我应该再多给你些时间的。”慕言殊却仍是自责。
他都等了这些年,怎么偏偏在如今着急了起来?这不像他。
“你可以等,我却舍不得让你再等了。”长安倚在他怀中,轻轻的笑,“毕竟你都这把年纪,再等下去,可真要变成老头子了。”
难得在她拿他的年岁打趣之后,慕言殊仍笑出了声来。
长安却不说话了,她只感觉到又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,“缠绵蛊”又开始发作,这来自南疆的、诡异的力量,几乎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撕开。
她只觉得心口疼的发麻,四肢明明是冰凉的,却好像有火在体内燃烧。
慕言殊见她不说话,以为她睡了,想为她调整个更舒适的姿势,却发现她并未入睡,倒像是十分不舒服,额前甚至都沁出了冷汗。
他当即心中便是“咣当”一声,连忙问:
“小七,怎么了,哪里痛?”
长安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,她紧咬牙关,十指深深地抠着锦被,她急促的喘息着,希望能减轻身上的疼痛。
慕言殊也不敢动她,片刻之后,长安的呼吸平缓了一些,接着她说道:
“我的腿……好像抽筋了。”
此时此刻,除了欺骗,她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慕言殊知道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