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水匆匆流过,相比于常家千金满月酒的隆重,刘家公子的满月宴却门可罗雀,令人大失所望。
“侯爷,有贵客到访。”
刘鲲闻言微微一愣,就在他疑惑抬头的时候,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萧林身后。
“老虎驾,您怎么来了?”
看到刘鲲惊喜的眼神,苏魁爽朗笑道:“听说衡臣喜得贵子,老夫岂能不来道贺呀!”
“老虎驾客气,快请入座。”
“林叔,奉茶。”
时间不大,清茶奉上,一老一少聊得热火朝天。
“衡臣,近日北疆情势有异,老夫担心独孤图尔会有所动作。”
“老虎驾,眼下刘鲲身无军职,您跟我说这些恐怕不妥吧!”
苏魁闻言把眼一瞪,沉声说道:“怎么?难道你小子还真想躲在家中享一辈子清福不成?草莽匹夫尚且关心国家大事,何况人杰乎!”
看到苏魁脸色微恼,刘鲲连忙认错道:“老虎驾息怒,衡臣绝无此意,老虎驾对北疆之事如此关心,莫非是发现了什么端倪?”
“不错,前段时间陛下晓谕陆文登密切关注两羌动向,虽然他几次回报都说独孤图尔毫无可疑之处,但是老夫觉得此事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。”
“老虎驾此言何意?”
面对刘鲲疑惑的目光,苏魁缓缓说道:“衡臣,不知你注意到没有,今年的羔羊特别紧俏,不仅价格比往年高了三四成,而且还常常供不应求。”
对于这些俗世刘鲲平日里并不关心,今日听到老元帅提起不免有些诧异。
苏魁见状语重心长道:“衡臣,世事变化无常,终归有迹可循,刚刚我说的虽然是市井俗事,若是细细思量却牵连甚广。”
“你我都知道商人重利,如今隆冬时节正是销售羔羊的旺季,面对如此大的市场缺口,那些贩卖牲畜的商人一定会去北疆搜罗货源,赚取巨大的差价,可是老夫派人暗中查访之后,却发现所有前往北疆的人都是有去无回,犹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。”
“当然了,也有可能是他们时运不济,在往来途中遇到了山贼草寇丢了性命,可是仅皇城之中便有大小商家数十人无故失联,这也太不寻常了。”
苏魁言毕,刘鲲皱眉说道:“老元帅的意思是陆文登已经被独孤图尔收买,与他们狼狈为奸封锁了北疆与中原的联系。”
“不错,这正是老夫忧心所在,如果情势真如你我猜想的这般,那么此刻江北之地怕是已入图尔囊中。”
刘鲲闻言倒吸一口凉气,他与独孤图尔虽无深交,却素知此人胸怀大志,一旦独孤图尔统一两羌,他日羽翼丰满毕定觊觎中原。
走马川,雪海边,平沙茫茫黄入天。在阵阵驼铃声中,一支十余人的骑队进入漠北荆壁城。
“启禀贤王,乌羌部张俊臣门外求见。”
“张俊臣?”
右贤王宗楼欣喜的看了看身旁众人,随后淡淡说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