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一酸,有些难言的委屈酸涩感漫出。
地图距离显示他们现在直线距离为十千米,他来南川了。
今天周五,他没有参加家宴。
手指点屏幕,沈囿打字回:
【晚好,哥哥。】
【今天吃了奶奶煮的莲藕枸杞鸡肉煲。】
下一秒,他拨了语音过来。
怔了下,沈囿接起,一手搁放在玻璃水杯后,开水弥漫着热气,月色静谧,只听得见滋滋的电流声。
沈囿轻轻开口:“怎么来南川了,不参加家宴吗。”
手指扣光滑的玻璃杯,温度传递。
叩下电脑屏幕,祁禹时单手插兜,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江景,“不去,你不在,没意思。”
摸了打火机出来,微垂着眉眼,昏暗灯光下,男人侧脸半隐于暗,这会愿意哄一哄她,“先不考虑联姻的事。”
“南川这儿有个项目,我过来,谈合同。”
约莫冷静了几天,说出口的话都平和起来,他嗓音低沉夹着淡淡的倦意,有些漫不经心。
心底的灰尘仿佛被清扫一空,沈囿眼底温和,她曲了曲手指,轻轻回;“嗯,好。”
“你要来看我奶奶吗?”隐隐期待,她鼓起勇气问。
打火机啪嗒一声,火焰蚕食烟杆,祁禹时没什么兴趣,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地址,“帮我向奶奶问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祁禹时,你什么时候过来?”沈囿问。
未名烦躁,祁禹时扯了扯领带,夹烟的手指瘦长,他嗓音玩味笑着,“沈囿,长本事了啊。”
“不知道主动来找。”掌骨附下,青筋明显,“我刚下飞机。”
“没有。”沈囿抿了抿唇角,看了眼外面的天,“不是在修路嘛,而且我没有车,来不了。”
“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,哥哥。”杯水变温,沈囿抿唇喝了口,弯着唇角给他发了个小兔微笑的表情包。
“嗯。”电话挂断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起了个大早,姚寄梅早早煮好了早饭,还用保温杯盛了一份,从早上就开始念叨。
今天是爷爷沈树出院的日子。
这些年爷爷身上老年人的病越来越多,脑梗塞,高血压,神经痛,照例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住院,扎针灸输液缓解病情。
沈囿前几天因为修路没去看过几次,这会也打算和奶奶一起去看爷爷。
换了件姜黄色连衣裙,沈囿打算问问附近邻居,租个车。
刚走出院子,就看见一辆白色面包车驶来,稳稳当当停在院子里。
沈莹莹拉开车门下车,“奶奶!”
而驾驶座的男人和女人始终没下车,透过车窗玻璃看过去,也能看清他们脸上的疲态,眼下也有皱纹,沧桑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