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近朶帐烤着的羊差不多都吃完了。后脚出来的三个男人各找了一只尚算完整的羊去切肉。
阿木音找的那只距离朶帐最远,而且还在朶帐侧面,朶帐内的人根本看不到他。
泰拉逽特别多看了几眼阿木音狼首,泰瑟尔一副事不关己的认真切肉。
泰瑟尔、泰拉逽和通旭前后切好羊肉,端着盘子进了朶帐。
赫颞夫人始终一副在跟塔琪兰说话的姿态,却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眼角的余光是注意着朶帐外的。
这时,从朶帐侧面走进来一位女奴,对方的手里端着一盘刚切好的羊肉。
她径自走到赫颞夫人的跟前,把那盘每一片肉都切的不仅薄,且绝对是烤羊身上最嫩部分的肉放下。
赫颞夫人的心跳在女奴靠近她的时候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。
她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脸上保持应有的平静。
赫颞夫人叉起一片肉咬下一半,慢慢咀嚼,又侧耳听塔琪兰跟她说话,似乎这一盘肉就当真是女奴切来给她的。
可正在品尝这盘肉的她最为清楚,这盘肉和刚才女奴送上来的肉有着很大的区别。
阿木音狼首这时候进来了,单手端着的盘子里放着一看就是从羊腿上切下来的大块肉。
他目不斜视地走进朶帐,来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,用匕首从大块肉上切下一块动作不羁地丢到嘴里。
帝玛塔男人吃肉都是这样的习惯。
赫颞夫人自始至终没有把眼神落在阿木音的身上,朶帐内饮酒的气氛依然高涨。
赫颞夫人盘子里的肉分量并不多,她配着桌上其他的食物,把这盘肉全部吃掉了。
阿木音狼首一边敬酒、接受别人的敬酒。
眼角的余光在看到赫颞夫人吃完了那盘肉后,他借着喝酒的动作掩住了自己嘴角透出的愉悦。
这顿饭当真是从中午吃到了天黑。
塔琪兰是孕妇,中途就退场了。赫颞夫人借口泰拉逽需要坐镇,她也就此告辞,陪同塔琪兰离开。
母女两人一起回了塔琪兰的朶帐,一路上,赫颞夫人都格外安静。
塔琪兰回到朶帐后就说:“母亲,您也去休息吧,您喝了不少酒。”
赫颞夫人的酒量绝对是有的,不过也确实有些微醺。
她道:“等泰拉逽回来我再走。”
塔琪兰:“有奇泽在,还有海奴,我没事的。我洗漱一下也准备休息了,母亲您也去休息吧。”
赫颞夫人是有些矛盾塔琪兰会不会问她什么。
毕竟今天这场宴会初始,阿木音对她的态度确实容易令人想歪。
但在那盘肉之后,阿木音对她就没有任何特别的了,两人也再没有互相喝过酒,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。
如果塔琪兰问了,赫颞夫人会不知该怎么回答,因为就是她自己也还弄不清楚她对阿木音的感觉。
她更不确定对方对她是什么意思。
现在见塔琪兰没有询问的意思,赫颞夫人是松了口气的。
还是陪着塔琪兰洗漱,躺下,确定她没什么问题,肚子里的宝宝也很乖,赫颞夫人这才离开回自己的朶帐。
进入朶帐,尽管有侍女在一旁伺候,她仍旧觉得朶帐内过于清冷。
随着夜幕的降临,头领朶帐内的女人越来越少,最后留下的都是男人。
像孟日大师、宝都图大师这样的老者,也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离席了。
穆仲夏作为主人之一,又是这次合作的一手推进者,必须全程在场。
好在他不需要喝酒,只需要吃吃菜,说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