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白沿不信:“没合谋怎么林家两兄弟会在咱家的鼎里,你说过林榄是炎哥的人偷出来的。”
黎白衣:“向来只有火爷主动找上父母的份,你认为父母主动去找火爷,火爷会回应么?火爷行事诡秘莫测,这么大的局,谨慎如他,不会跟黎家交底。我与火爷的接触都在你眼皮底下,说过什么做过什么,你一清二楚。林家两兄弟是纸爷交待我们要照管好的,他与火爷近期将离开焚城,这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露面,放在霍家或是藏在火爷的手底下都不妥帖。”
黎白沿:“我哥知道我没死吗?”
黎白衣:“知道。”
黎白沿:“他怎么知道的?”
黎白衣:“去偷尸体的是他的人,他的人不可能杀你。”
黎白沿:“那不是还有你么。”
黎白衣哂然:“貌似有人对他说过,我是绝对可信的。”
黎白沿撇撇嘴。
黎白衣:“一个不可能死的人突然死了,定是别有玄机,结合黎家送你再入焚城的用心和黎家目前的处境,火爷怎会猜不到。许是天意如此,我们的谋划与火爷的不谋而合,彼此呼应上了,阴差阳错促成了如今化被动为主动的局面。”
黎白沿后脑勺枕着鼎壁,慨叹连连:“你和炎哥都是决胜千里之外的神人,你俩碰到一块,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怕是气数要尽喽。”
霍家。
满脸泪痕无限憔悴的林菲菲被黎茂殷冷着脸接走以后,不知从哪溜达回来的林炎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,倒在床上要死要活。
霍纸仔细地给他涂药膏,每涂一处,被涂那位就蹬蹬腿,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辣椒面当伤药了。
“阿纸,我怕是要不行了。”
林炎摸摸脸上被林菲菲扇肿的巴掌印:“爷这一世英名,全毁在这张脸上了。”
霍纸心疼归心疼,嘴上可不饶他:“那你还顶着这张猪头出去?”
林炎扁嘴:“不去不行呐,费这么大劲唱的一出戏,不捞点好处怎么能行。那冒牌货当够了出头鸟,现在改当王八了,我不得把他缩在壳里的脑袋扥出来么。你放心,爷不会真顶着这张肿脸到处招摇,总得做些伪装才好坑蒙拐骗。”
霍纸一勺药抹在他嘴角,疼得林炎直抽气。趁他嘴硬不起来,霍纸道:“你就那么有把握能唬住冒牌货?不怕他识破你的身份,反过来摆你一道?”
林炎翘起的二郎腿抖啊抖,得意极了:“这都多长时间了,爷还能摸不透他的底细么。也就是现在还得靠着他来平衡各方势力,不然爷分分钟送他去吃枪子。瞧着吧,他的兔子尾巴长不了的,该的报应,躲是躲不掉的。”
霍纸:“你唬又能唬多长时间,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去鬼口了。你我一走,谁知他会干什么,又会不会再被那些人识破身份,替他们办事。”
林炎坏坏一笑,勾起的唇角牵动到刚抹好药的伤口,疼得他又把一张俊脸皱成了包子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