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当空,滚烫的阳光从天际洒落,让大地一片焦腾。这是一片较为荒凉的土地,四周岩石起伏,地面高低不平。而在这片土地的中心盆地,是一个基本由巨石构成的小村落。村子不大,大概就二十几户人家,屋子大都以石头配以粗木搭成,唯独在村内后方的小湖侧,是间清新的绿色小竹屋。
檀芯竹表面呈黄青色,大概有成人小腿那般粗,用檀芯竹做成的竹屋,不光冬暖夏凉透气性好,而且散发着点点的檀香,有着驱逐蛇虫的奇效。檀芯竹林位于村子西面的丛林中,距离村子大概有十几里路,不过很少有人会去伐竹,因为那个区域时常会有凶兽出没。
竹屋内,住着两个人,一个看似三十多岁的女人,还有一个**岁的男孩。两人来到村子并不久,到如今也不过半年多,但是他们在村子内的地位,却并不低,从他们住的这间竹屋可以看出。
此时已快到中午,一群身强体壮,皮肤黝黑,年龄在十八到四十多岁不等的男人,急匆匆的从村外赶回。
村中的食物并不多,虽然女人们都在自家的土地上,种了各种野菜,但主要的食物来源却还是肉类。村内虽然也圈养着不少家畜,但平日里村民们都不舍得杀,除非是什么特殊的日子。
一周组织两到三次狩猎,这是从老祖宗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规矩。狩猎充满了危险,虽然出入的区域都较为安全,却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强悍的凶兽。打到的猎物,完全是由狩猎队伍当天行动的队长进行分配的,参与狩猎的队员自然收货会丰盛的多,其它猎物则是平均分配给村民们的。
每次狩猎,都是由村内最强壮,经验最丰富的男人负责带队,总人数维持在十人左右,也时常会带上一到两名刚刚完成十八岁成年礼不久的年轻男子,让他们负责一些较为简单的事情,同时增长一些狩猎经验。
村子几乎与世隔绝,村民们也基本上不会到外面的世界去,除非出现一些特殊的情况。而住在竹屋的两人,也是半年前一次狩猎,被人从树林中救回来的。
那名女子唤作宪娆,虽然看似外貌普通,然举手抬足间,却蕴含着独特的韵味,盼顾生媚。而那名**岁的男孩则唤作虞迁,两人并不是母子,因为逃难,迷失在了树林之中。
自二人来到这里,村落的笑声也越来越多,每次狩猎带回的猎物也越来越丰富。宪娆是个十分善良的女人,同时也不乏智慧,她不光精通,各种医药之理,也帮村民们解决了不少生活上的问题。村内,曾今也有不少优秀的青年,追求过她,但都被她婉言拒绝了。
至于虞迁,是一个很少说话的男孩,他的皮肤很白,甚至有些病态,虽然不过**岁,但那稚嫩的轮廓,已经呈现出,村落中男孩们所没有的俊俏。
强壮是生活在这个村落的男子,所必须具备的条件,而村内男孩们从小就以野兽血肉为食,倒也并不担心自身的体制。而外表娇弱的虞迁,则渐渐成为了村内的一个异类,也因为这个原因,虞迁几乎没有一起玩的小伙伴,反倒是一些女孩子,常常会在暗地里偷偷的打量他,说着悄悄话。
虽然虞迁比之其他男孩娇弱的多,不合群也不受他们欢迎,但他们除了不跟他玩,倒也不会故意去欺负他。当然偶尔的斗殴,还是会发生的,结果自然是虞迁被其他男孩揍得鼻青脸肿,他虽然身体娇弱,性格却十分倔。
而宪娆,则每次都是静静的为他敷药,从不会多说什么。
“快!快点!虽然为他吸掉了毒血,但毒性并没有彻底消除。”说话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,此时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在他的背上是一名脸色发紫的少年,显然已经昏死过去。
“裂牙!东子这是怎么了?看上去好像是中毒了,怎么弄的?”每次狩猎队伍回村,都是村名们最开心的时候,村长也会亲自出来迎接。然而此刻的村长与村民们,却没有去看那些被堆放在地上的猎物,只是紧张的望着,这名叫做裂牙的男子,以及他背上那名,刚刚年满十八岁的少年。
“等下再说!先送东子去他家,村长!您快去喊娆姨,要快!”裂牙没有停下来,哪怕他的腿早已经走的发肿。东子一直是个十分懂事的男孩,如今已经成年,他父亲走得早,由体弱的母亲一手带大。
这次狩猎,也是他自己要求,没想到第一次出去,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。裂牙是村落公认,最强壮的男人,今年刚好三十岁,这几年来村落中的狩猎,几乎一大半都是由他带队,因为他那丰富的经验,出类拔萃的身手,狩猎队伍几乎没出过事。
他在村落中,有着无人可及的威望,几乎已经被大家认定,是下一任的村长人选,没有之一。
轻轻的把东子放到了木床上,裂牙全身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,因为走得匆忙,他近几年来从未受过伤的身上,绽开着数道血口。
东子的母亲,是一位不到四十的妇人,但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,发丝也几近半百。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,要不是村里大家的照顾,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过来,如今孩子长大了,却不想第一次参与狩猎,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
“东妈,对不起,是我没有看好他,东子是个好孩子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面对坐在床边,满脸泪水的东妈,裂牙的眼中满是愧疚。
“裂牙,这件事怪不了你,这些年要不是你与大家对我们母子俩的照顾,我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走过来。每次狩猎回来,你、黑木、铁岩,都会把自己的猎物分给我们,我又怎么会怪你,况且东子大部分本事,可都是你教他的。”东妈虽然万分难过,但却是个明事理的人,村民们对于她母子俩的恩情,她一直铭记在心,只希望儿子快点长大,能够参与狩猎,一点点的报答一直以来所受到的恩情。
“宪娆姑娘出去采草药,还没回来,我已经让人去找了,裂牙,来得及吗?”在焦急的等待中,村长终于来到了屋内,脸上满是忧色。
在他的身边,是一个身板消瘦,略显娇弱的男孩,此刻那略显苍白的精致俏脸上,也满是忧虑。村长带来的,无疑是一个噩耗,屋内的人包括裂牙在内顿时都脸色煞白。
“这可怎么办?已经快一个多时辰了,我怕东子扛不住,这蛇毒十分猛烈,以我的体质,先前为他吸取毒血,都有种晕厥感。”显然,以裂牙十多年的狩猎经验,东子定是坚持不了多久。
“怎么就这么巧呢!宪娆那姑娘刚好不在!这可怎么办?”一边一名皮肤黝黑,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有些不知所措。
就在大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只能无奈等待之际,一旁那个雅声雅气的俊俏小男孩,轻启小嘴,弱弱的道:“看东子哥哥的脸色,应该是被紫炎蛇给咬的,虽然裂牙叔叔为他吸出了大部分毒血,这一路上他自己又几乎没有走动,但最多在一炷香的时间,毒性就会沿着血液进入心脉,炎毒攻心而死……”
虞迁突然的出声,让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,但至少有一半人的眼中带着一丝浓浓的猜疑之色,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。
这倒不是因为对虞迁有何偏见,相反,因为宪娆的原因,虞迁在村落中,有着特殊的地位,之所以对他有所猜疑,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年纪,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才到九岁的男孩。对于众人的神色,虞迁微微一扫,心中便已经有所明了,倒也没有多想。
“裂牙叔叔,咬东子哥哥的毒蛇,是不是淡紫色的,身上还有一圈圈赤红色的圆环?”淡淡一笑,虞迁一双乌黑明亮的双瞳,凝视着裂牙,并没有一丝的心慌。
听到小虞迁说起那条蛇的样子,裂牙的原本有些黯然的眼神,顿时明亮了起来。“对!跟你说的完全一样,淡紫色!身上有着一圈圈的赤红色圆环,跟你说的一模一样!”裂牙的话,无疑让屋内的大家重新燃起了希望,一个个都充满希翼的望着小虞迁。
“小虞迁,你知道这种蛇,你应该从你娆姨那里听到过对不对?你是不是有办法?”村长原本苍黄的脸上,因为激动,出现了一抹不一样的红光。
“嗯,这种蛇我听娆姨提起过,她也跟我说过该怎么治,那些草药我们屋子的药房中有,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。”虞迁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欣喜,快速的跑出了屋子。
“你们放心,那些药没有副作用的。”跑出去的时候,虞迁还不忘加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