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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水声泠泠,冷风迎面,覃晴于围场道路并不熟悉,只是凭着感觉一路横冲直撞地走,本是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,最后是不知何时就偏离了开来,到了林场旁的一处河滩上。
&esp;&esp;大约是位置偏僻的缘故,河滩上头寂寂无人,只有面前的水流湍急冲刷而过,覃晴停在水边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冷风吸进胸口里头,却止不住胸中的汹涌翻腾。
&esp;&esp;覃妃是想将她卖给晋王了,他们都分家出去了,她们凭什么还以为能将她当棋子随意摆弄!凭什么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设计她!就因为她姓覃,就因为她这张脸这个身份!
&esp;&esp;覃妃试探不成,便直接将她推向了晋王,难道她们便这般急不可耐了吗!难道她们以为覃沛若是得知此事回善罢甘休?
&esp;&esp;“呵,呵呵呵呵呵……咳咳咳咳!”覃晴冷笑出声,一声一声,直至气竭笑岔了气。
&esp;&esp;难道她们真的以为,只要手握住一个皇子就能保万世荣华富贵,就能与中宫东宫一争吗?牺牲一个女儿过去做筹码,晋王就会乖乖听话任由摆布吗?做梦!
&esp;&esp;言沂都能一夕变脸做得相见不识,言哲的生母尚在,便是能够成事,难道就不敢一朝翻脸不认人吗?
&esp;&esp;宁国公府每况愈下,宫中大小覃妃地位岌岌可危,在这样的时候,不想着急流勇退韬光养晦敛藏锋芒保住身家性命,还处处左右逢源心思活络攀附皇子,妄想能够有朝一日从龙有功,恢复当日老太爷之时的光辉荣耀,这要皇帝怎么看?
&esp;&esp;结党营私,勾结朋党,蛊惑皇子,挑起皇室内乱,祸及宗庙社稷,其心可诛!
&esp;&esp;这般罪名一旦坐实,倒时候判个满门抄斩都是轻的,该是株连九族!
&esp;&esp;“姑娘!”浅秋见着覃晴咳得脚步踉跄,连忙伸手去扶,“姑娘该保重身体。”
&esp;&esp;保重身体?覃晴叫浅秋扶住了手臂,抬眼瞧着她担忧的目光,便想到了那个人。
&esp;&esp;言朔,你为什么还不会来?若是你回来该多好,你说过要娶我的为什么还不回来!你回来,我便不用再管顾那些事情……
&esp;&esp;覃晴猛地一把推开浅秋,弯腰提着气从脚下搬了一大块石头用尽全力往水里砸去,“混蛋!”
&esp;&esp;都是混蛋!既然不回来,就永远别再回来了!
&esp;&esp;“噗通!”
&esp;&esp;石块落水,击起一阵水花,覃晴的中重呼出一口气来,正想再搬一块石头往水里扔,却是忽闻身后一声尖利的怒斥:
&esp;&esp;“大胆!”
&esp;&esp;覃晴的心中不由一惊,那种尖细的嗓音,分明是宫中内侍,忙转过了身去,只见身后的石滩上正走来两人,一个是头带三山帽银灰色衣衫的内侍,另一个,则是一身牙色圆领衫的少年。
&esp;&esp;这是……覃晴的眸光飞快在那少年的一饰上扫过,牙色的圆领衫瞧着虽是普通,上头一处处排列整齐的暗纹却是用极细的金线绣的四爪蟒龙,还有那腰间的蟠龙玉佩,用的乃是明黄色的穗子。
&esp;&esp;这竟是……
&esp;&esp;“那家的女子,竟敢往河里扔石头,惊了太子殿下的鱼,该当何罪!”
&esp;&esp;内监厉声斥责的嗓音尖利,覃晴垂了头连忙行礼请罪:
&esp;&esp;“臣女不知,请太子殿下恕罪!”
&esp;&esp;原来他就是言湛,那个言彤龙凤孪生的哥哥。
&esp;&esp;“胜德,何必大惊小怪。”言湛的嗓音微沉,不轻不重地睨了那内侍一眼,然后看向覃晴,道:
&esp;&esp;“姑娘不必惊慌,不过是一条鱼罢了,能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呢。”
&esp;&esp;清朗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淡笑,极是悦耳,却隐隐带着丝丝虚弱的气音,透着一种羸弱的中气不足。
&esp;&esp;覃晴却是无暇理会这些,只是遵着礼制尊卑道:“太子殿下宽宏大量,臣女谢过殿下。”
&esp;&esp;言湛的唇角淡淡勾了勾,透着一种平适的淡泊,道:“你谢本宫什么?本宫又饶了你什么?”
&esp;&esp;“嗯?”覃晴叫问得一怔,不由愣着脸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言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