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逸闻言一怔,虽然他心中因为母亲之死而怨恨父亲,可终究不便在人前表露,忙站了起来,躬声道:“前辈,在下杨逸,东方白乃是家父。”
流云道长仔细瞧着眼前少年,脸色不由柔和起来,心道:“此子倒与乃父有几分相像,而这少年持着东方白的玄木令,想必已想到此行会遇到麻烦,好让老道从中帮衬。嘿嘿!”
杨逸悠悠望着他,古井不波的眼中看不出半点神色,不知这道人在想些什么,便道:“晚辈冒昧,不知前辈高姓?”
流云道长这才回过神来,笑道:“老夫乃玄门长老,道号流云。”
杨逸和云凡相视一眼,不由心中欢喜。那南宫燕听了也是心中大慰,心想有此人在,其他人自然不会再与他们为难,忙将云凡扶了起来,对着流云盈盈一拜,道:“原来前辈就是流云道长,伯父常常提起您老人家,说是前辈虽是修道之人,为人重情重义,素来天下敬仰,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。”
那流云道长面含微笑,心中却是暗暗惊叹,“这丫头伶牙俐齿,生怕老道袖手旁观,是以出口挤兑我,嘿嘿,我若是不管不问,倒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。”
但他乃当世高人,脸上竟是丝毫不曾变色,道:“好一张利口,不知小姑娘如何称呼?”
杨逸忙道:“这是舍妹,南宫燕。”
流云道长不由点了点头,“南宫列生了个好女儿啊!”
南宫燕见他一语道出父亲姓名,想来与父亲也有交往,心中便又安心了许多。那流云道长又向上官瑾、剑心二女望了一眼,最后将目光停在云凡身上,不住的打量,那神情倒像是在看一只奇异怪兽似的。
那岳阳见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此叙旧,在看师兄林泉苍白的脸色,不由心中怒意上涌,怎奈吴辰不许,那流云老道又挡在中间,实在难以下手,不禁低声对吴辰道:“师叔,这……”
吴辰伸手一摆,转身对流云道长道:“流云师兄,虽然你与四方城城主交情颇深,但此子与七琴阁勾结,偷我镇宗之宝,万万不可相信啊!流云师兄乃玄门长老,向来正直,嫉恶如仇,在此还请流云师兄为我**门说几句公道话。”
流云道长听他话中有话,不由心中一怒,“这吴辰出口便将了我一军,好让我不便为此少年出头,但你**门又怎么样?老道还能怕了你不成?”
然而,大家毕竟乃正道同门,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撕破脸却是大大不值得。流云道长蓦地微微一笑,道:“吴师兄所言极是,这少年当日大闹**门极是不该,只是捉贼要捉赃,这少年虽然道法精奇,可若要在贵宗盗取镇宗之宝,可也太高看他了吧。”
那吴辰闻言脸色一沉,道:“难道流云师兄没有看到刚才他所用之宝吗?此人手中玄天尺乃是镇压鬼帝之神物,今日出现在此地,难道这少年来历还是清白的么?哼!”
流云道长淡然一笑,“吴师兄所言也不无道理,然而,终究也只是猜测,并没有亲眼所见吧?”
吴辰登时一怔,将头扭过一旁,道:“我门下弟子亲眼所见天琴先生盗宝,还被他出手打伤,这小贼又与天琴关系匪浅,老夫堂堂长老之尊,还能在天下英雄面前说谎不成?”
流云道长忽而一笑,道:“吴辰师兄,那天琴先生虽然行事乖僻,亦正亦邪,可要他出手打伤你一个小小**门弟子,那天琴先生忒也不顾身份了!”
吴辰为之一塞,直气的老脸青,道:“看来流云师兄今日定要维护此人了?”
流云道长宛然道:“吴辰师兄言重了,老夫与此子素昧平生,谈何维护,只是不想贵派冤枉了好人,因而声名受损。依贫道来看,此事暂且缓上一缓,三个月后,贫道自然会给贵宗一个答复,如何?”
吴辰听他如此说,思忖片刻,终究也不便回绝,只好道:“好,**门便给流云师兄一个面子,倘若三个月后,流云师兄不能给**门一个说法,那时又当如何?”
流云道长淡淡一笑,“倘若不能给贵派一个交代,老道自当亲自登门请罪,若是是这少年果真偷了贵宗之宝,不必吴师兄动手,老道自当亲自将此人交于贵派处置,怎样?”
那吴辰冷笑几声,“那就有劳流云师兄了!”说完忽而转身对张一宏抱拳道:“张师兄,今日之事,也请张师兄做个见证。至于本次正道会武,嘿嘿,**门技不如人,恕不奉陪了,我们走!”也不待张一宏回应,吴辰便大步迈了开去。
众**门弟子均是愤怒的向云凡望了一眼,似是责怪他好端端将一次盛会给搅了,只是碍于面子,不敢作,只好咬咬牙,随着吴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