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惕笑了笑,道:“难道一点毛病都没有么?”
庞天化低着头道:“事实如此,属下……”
燕惕突然大笑说道:“照你这么说,咱们可以高枕无忧了?”
庞天化脸色一变,惶恐不知所措。
燕惕目光转注魏立中,道:“魏堂主有什么高见?”
这可真要命。
在他之上的“白虎堂主”都没说什么,他怎好随便置评?
况且,这种事又不能无中生有,信口胡诌。
但,面对这位三爷,不说又不行。
这下可真作了难。
魏立中迟疑未语。燕惕却一笑又道:“怎么,难不成魏堂主的意见跟庞堂主一样?”
魏立中又犹豫,毅然点头。“禀三爷,庞堂主所言皆属事实……”
燕惕笑了笑,笑得令人难测含意,转注欧阳德:“欧阳堂主呢?”
明知总会轮到头上,欧阳德似乎早有准备,立即躬身回话:“禀三爷,属下不愿言不由衷、故作惊语。”
这倒好,全跟庞天化一个意见。
燕三爷挑了挑眉,但旋又谈笑说道:“事实就算事实吧,但只怕照这样下去,‘固若金汤’的‘古家堡’,很可能会于不知不觉间拱手让人……”
庞、魏、欧阳三人脸色俱皆微微一变。
燕惕一笑接道:“好在这只是闲聊,现在我有件正经事儿要跟三位商量,希望三位别再避重就轻,含混其辞地令我失望……”
三人老脸一红,庞天化忙躬下身形:“属下等不敢。”
燕惕笑了笑,脸色一转郑重,道:“自老堡主及四爷遇害后,‘古家堡’中潜伏有内好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经大爷、二爷跟我多日来侦查,已经获知这些内奸是谁,但这些人都是跟随老堡主多年的弟兄,没有确切证据,我们没有办法动他们;而事实上,又不容他们长此潜伏,对于这件事,三位有何高见?”
庞、魏、欧阳三人,神情震动,可是刹那间又变得跟没事人儿一般。庞天化微一躬身道:“三爷既已侦知他们是谁,那是最好不过,但不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?”
燕惕笑道:“庞堂主糊涂,这个我现在怎么能说?一无人证,二无物证,话要是传到他们耳中,可能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,说我燕惕恶意中伤、血口喷人呢……”
庞天化脸上飞闪一丝轻微诡笑,张口欲言。
燕惕虎目深注,谈笑接道:“再说,时机未成熟之前,我也不愿打草惊蛇。”
庞天化道:“属下斗胆,以为三爷这是多虑。”
燕惕可没生气,含笑问道:“怎么说?”
庞天化侃侃而谈,慷慨陈词:“属下以为,既已知他们是谁,为古家堡安危,三爷还是早一天下手的好,以免夜长梦多,有所……”
燕惕一笑说道:“这么说来,庞堂主是建议我立即拿人了?”
庞天化毅然点头,道:“属下正是此意。”
燕惕笑了笑,说道:“这也是我跟大爷、二爷唯一意见不同之处,有太多顾虑的,是大爷跟二爷。三位该知道,我这个人做事是急性子,天大的事向来是做了再说,没那么多顾虑,现在,大爷、二爷不在,‘古家堡’内,我做主,有全权处理一切。
既然庞堂主也赞成这么做,那我就干脆来个通权达变、先斩后奏……“庞天化突然说道:”禀三爷……”
“怎么?”燕惕截口说道:“庞堂主还有什么高见?”
庞天化脸色有点难看,道:“不敢,属下以为大爷、二爷的顾虑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