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已经十点了。
难道是徐向阳有什么东西落到她这里了?
宋柚拉开门,还没看清敲门的人,虚弱熟稔地问:“忘拿。”
话一顿,宋柚惺忪一扫而空,哪还有面对徐向阳的熟稔,态度冷淡道:“有事?”
敲门的是季时淮。
他穿着灰色居家服,头发乱糟糟的,浓密睫毛也遮挡不住眼帘下的青色,看着像是连夜通宵的网瘾少年。
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还没梳洗,也没出门。
如果没记错,今天可是周五,好好学生竟然没去上课,反而来敲她的门。
宋柚本就没多少力气,索性斜倚在门板上,嘲讽道:“我没招惹到你吧,难不成我又哪里随便惹你不痛快了?准备来教育我几句?”
加重了“随便”二字。
季时淮低垂着头闷不吭声,倒显得宋柚气焰压人,欺负了他。
“没事我关门了。”宋柚大病初愈,懒得应付他,作势要关门,
门刚动了一下,被季时淮伸手挡住了。
宋柚眉梢一跳,呵呵两声,疲态的脸色瞬间被挑起一丝活气。
“季时淮,蹬鼻子上脸是吗?给你一阵春风,你还真想翻江倒海呢。”
面对宋柚的冷嘲热讽,季时淮全身绷得更厉害,唇线抿直,欲言又止。
就在宋柚耐心告罄时,突然听季时淮说了一句,跟蚊子似的。
“你说什么?”宋柚睡意顿消,头脑无比清晰,像猛灌了一大缸冰水,神清气爽。
季时淮像是说了一次,再说第二次也没那么难了,他全身肌肉开始放松,视线上移,落在宋柚病弱的脸上,一字一顿道:“上次你在那里说的话还算数吗?”
宋柚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向客厅的沙发角,那里堆了很多衣服,有需要洗的,也有试过一遍不合心意的,全堆在那里。
就在上个月底同一个位子,她把季时淮堵在那,调戏他,要他做她男朋友。
宋柚眼皮轻跳,狐狸眼微微瞪大,心里狂奔过一群野马,嘶嘶嘶,叫得她脑袋胸口嗡嗡作响,头晕目眩。
这难搞的玩意开窍了???
怎么一夜间就开窍了???
这么突然!!!
啊啊啊啊。
宋柚强忍狂喜,仰着头,反问道:“你不是说我随便吗?这会怎么变成你随便了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