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丝河没有说话,可是,慕容凌也没有说话,他们彼此沉默了许久,许久,直到慕容凌再次拉着她的手。
她的小手很冰很冷,就算他的手再暖也温暖不了她的内心最冰冷的地方。
“你受伤的那晚,孩子没了。”慕容凌说着,其实不想告诉她,以为一直可以隐瞒下去,可是,大夫却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把实情说了。
她若是不如此虚弱,早就好起来了,也不需要到如此躺着,她的伤口上的药可是上等的凤国灵药,所以伤口并无大碍,只是她这样伤心,不知还要有多久才能恢复得好。
“他知道吗?”她问着慕容凌,不知慕容澜玄知道吗,那一夜,他居然在小木屋内再一次强占了她。
她是一个女人,她自己并不知自己的孩子没了,若他真的知道她流过产,还要强让她与他同房,如此的罪恶,她定然不会原谅。
“知道。”慕容凌回答得挺干脆,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否有私心,可是,他知道这样的回答,定然会让他们之间的信任慢慢的减少。
冥丝河揪着他衣襟的手渐渐的松开,她躺在床上,泪水更是滚落得可怕,她咬着嘴望着他的脸。
“慕容凌…送我来的人,是不是他?”她更要知道那个人是否就是他,若是他把自己送来这里,那就是意味着她与他之间,再也没有什么可谈。
可是,说到慕容澜玄的时候,她为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些东西不断的在触动着,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,她明明不在乎那个男人,可是,此时她却为他这么难过,这么难受。
她揪着自己的衣角,声音不断的抽泣着,以为自己不会如此脆弱,可是,她还是为自己难过,她相信他的,可是,他却如此。
“或许,是。”慕容凌回答得两棱模可,其实他也不敢肯定就是他,但是,慕容澜玄也没有理由会把她送到这里。
若真是应了那句话,得冥丝河者,得天下的话,慕容澜玄是根本就不会让冥丝河离开他半步,若不是他,那么又会是谁呢?这问题不由得让他更加沉思,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。
“我知道了,慕容凌,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。”她说着,此时,她需要的是一个人安静一下。
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都是多余的,就连她生存的余地都没有。可是,慕容凌眼中的那一种情感却是让她不敢去正视的。
“丫头,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,不要想太多,我会保护你,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。”这是慕容凌对冥丝河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,也是最有承诺的。
她闭上眼睛没有说话,而慕容凌伸手想抚着她的脸,可是,却手伸到半空便停下了,他最终没有勇气哪此待她。
他长叹一口气,起身为她拉上被子之后,退出了房间,轻轻的为她带上了门。她听到他离去时那一声叹气,冥丝河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为他而跳动。
她是一个多情的女人吗?为什么她会喜欢与慕容凌在一起的感觉,好象有点与她以前的老公相似,她恋上了这种暖暖的味道。
“我到底是什么人,我要的是什么生活?”冥丝河不断的自问着,她她不明白,也不懂。
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灯光,她感觉到自己瞪到眼睛瞎了,直到自己看不见就好。其实,古代并没有比现代好多少,她以前一直认为古代就是一个和谐的社会,可是,如今她真的来了,呆在这里,才感觉到原来在这里的人,也同样有着那一种无可奈何。
这时,冥丝河只觉得眼前一黑,她看到有人从门外闪了进来,她以为是慕容凌回来了。
“慕容凌,让我安静安静,好不好?”她有些生气,此时的烦躁让她觉得心情更加不好。
她的脾气一向不好,如今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,若不然她会把这些火气往一个完全无关的人身上发,这样对她来说是一件折磨,因为骂过后内心的内疚,会让她不安。
可是,她说着,那个人还是没有退出去,那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挡住了她的视线,冥丝河回过头有些生气:“慕容凌…”
“在你心里,就只有慕容凌,嗯?”那低沉的声音在冥丝河的耳边响起,不断的在她的心里荡漾着。
如此熟悉,又那么陌生,却触动了她的心灵。
“你…你来做什么?”再见慕容澜玄的时候,她内心的怒意可想而知,不管他爱不爱,自己是他的妻,而他却把自己送到了慕容凌这,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为了自己,不顾他人的感受?
慕容澜玄倾身低下头看着躺着的冥丝河一眼,他冷笑:“怎么?难道他可以来,本王就不可以?”
冥丝河不想理他,更不想回他的话,她此时什么也没有想,只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,她想把他看清,他送她来,却又似乎有着怒意,他到底要做什么?
“烂到连自己女人也不要的男人,我还能说什么?”她虽然被他捏痛,可是,这些痛却远远比不了她心上的痛。
她失去了孩子,也失去了慕容澜玄,如今她是连一个普通的女人都不如,她全身上下全部是伤,就连内心都是百孔千疮。
“嗯?”慕容澜玄显然是不知她指的是什么,可是,这两天她消失不见,而他却是派出了所有的人马,最终在这里寻找到了她的身影。
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一种误会?可误会对于他慕容澜玄而言,并不算什么,从来不曾去解释的他,如今更是不屑去说。
“难道不是?”她伸手抓着他的大掌,她用力的抓着,明显的他手先是一僵,却没有收手。
“是。”慕容澜玄看着她的神情,却也如她所愿,她问,他便答。
所有的事情,都因为答案,把他们永永的隔开,直到他们之间越着一条鸿沟,让他们无法再逾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