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晓佳回到家跟李云程视频炫耀自己的战果,李云程夸她越来越能干,让她工作不要太操心,差不多就行,反正高晓佳也不缺钱。高晓佳不高兴了:“我好不容易才买了一个办公室主任当,必须做好,不能让人看不起。”
李云程忍不住笑出了女人的“咯咯”声:“晓佳,可不能对别人说办公室主任是买的,会让人误会,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高晓佳拍了拍的嘴:“不小心说秃噜了,庄敬已经嘱咐过我了,放心吧,我在单位不会这么说的,就说是我拿投资换的。”
李云程拿手指点了点她:“这么说也不好,你就什么也不要说,闷声做工作就行。”
高晓佳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,但是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,告诉他林心打电话想来家里,被她拒绝了,嘱咐他不要让林心到家里来。
李云程想了三天,最终还是决定给林心的哥哥林屷打电话,让他引导教育林心要懂得感恩,否则在社会上很难生存。
林心被哥哥林屷痛骂无情无义后感到莫名其妙,她哭着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做,林屷让她去问李云程。
林心不知道,她做的事情,让家里人在亲戚朋友中抬不起头,林屷连带对偏心她的父母态度都差了不少。父母听完女儿的哭诉后,无奈地劝说她:“心心,你好好工作,不要与人起矛盾,更不要再惦记着自勤,做人不能忘记本分啊。”
林心没有给李云程打电话,因为举报的事情是她做的,是她用了战映舞的名字。她听战映舞说当年与李云程的往事,在战映舞的讲述里,如果不是高晓佳出现,她现在就是李云程的妻子。为了做实是战映舞举报,她挖空心思生拉硬拽地把高晓佳也写在了上面。
在单位上传得沸沸扬扬之后,战映舞看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怪异,既有好奇,也有讥笑。她去世的父母青海人,她没有结婚,也没有亲戚在身边,是真正的孤家寡人。等同事们都下班后,她给高永洁打电话,问最近单位上发生了什么与她相关的事情吗?高永洁做了多年后勤中心领导,知道举报的事情不能随便谈论,尤其是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,但她会拐弯抹角,她让战映舞问一下工会办公室主任,说主任知道。
主任见战映舞问到自己,小声地说:“你举报庄敬收回扣的事情,现在传得全集团都知道了,连柬埔寨分公司的同事都来问我,是不是真的是你举报的。”
战映舞惊地脸色发白:“我没有举报庄敬,我从来没有做过举报的事情。”
主任看她不像是说假话,把她领到高永洁办公室,让她给高永洁说。
高永洁带她找到收举报信的部门,战映舞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未举报过任何人。负责人长舒一口气,这两天因为核实举报信上提到的事情,他已经被拍了三次桌子,辛莘一次,陈白和一次,舒新雷一次。陈白和气得当场吐了一地,大骂举报人丧良心。
战映舞说她没有举报,署名为她名字的举报就不存在了。一场举报成为乌龙事件。
庄敬接到澄清电话时无悲无喜。高晓佳那句“怎么什么事都会找上你”,在她的心里反复盘旋。看着躺在病床上看动画片的婆婆,她想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些人产生这么深的因果。想来想去只想到一句话:多管闲事多吃屁。如果没有为林心安排工作,后面很多与林心相关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。
张之义买了一个手机支架,架起来后,胡玉瑾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,都可以自己用手机看动画片,这样陪护的人可以轻松一些。
胡玉瑾已经完全把女儿张之薇忘记了,偶尔会叫护工一声“薇薇”,也完全是无意识的。
张之义没有联系张之薇,家里其它人自然也不会联系她。苏爱章陪床时,遇到过一次张之薇打电话,她让护工接。听说胡玉瑾胯骨粉碎性骨折住院后,只说了一句“让她好好休息”,就没了下文。早晨与张好仁交接时,苏爱章也没有提张之薇打电话的事。
庄敬想到了举报人是林心,战映舞也想到了她,因为林心问过她康养中心招聘和辛莘妻子找到工作的事情。她以为林心是想参加招聘,没想到她是不怀好意,打电话骂了林心一通后,拉黑了她。
张蓁蓁听说是林心举报母亲后,恨恨地说:“她永远这么幼稚,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,总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做的事情,别人不会知道。”
庄敬从女儿的话语中听出了恨意,想起上次看到的“保证书”,知道林心与李自勤有过牵扯,她叮嘱到:“千万要防着这个林心,这样的人没有底线,很可怕,李自勤不见得对她有防备之心,你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,让李自勤把脑子里的水控干净。”
张蓁蓁心里一阵烦乱,倒在庄敬的肩上:“妈妈,好烦啊。李自勤和林心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,不管是哪个时间的同学聚会,都会遇到。每次同学聚会,林心都会给李自勤打电话,问他去不去。有些人就会乱开玩笑,说林心一直在等李自勤。为这个吵架,我又觉得不值当。”
庄敬听着心里不舒服,皱着眉头问:“不能把林心的联系方式拉黑吗?为什么要和这样明显就是居心不良的人联系。”
张蓁蓁不高兴地说:“李自勤还给林心介绍相亲对象呢,听说最近介绍了他原来在银行工作的一位同事。李自勤说他也很讨厌林心,但是没有办法,毕竟是亲戚,还是一个村里的,不能拉黑,拉黑就等于宣布绝交。”
庄敬心疼地搂着女儿。她以为女儿的婚姻生活会无忧无虑,至少不会有她经历的心理上的煎熬,说又说不通,吵又吵不出结果,男人永远体会不到女人的敏感与介意点在哪里,慢慢地就会心灰意冷。
庄敬想了想,说:“绝交就绝交,总比一坨屎一直摆在眼前恶心人好。”
张蓁蓁抬起头:“虽然好恶心,但是形容得好贴切。妈妈,怎么才能清走呢?”
庄敬狡黠地一笑:“我以前特别讨厌一个女人经常给你爸爸打电话,有一次你爸爸洗澡时,那女的又打电话过来,我就挂断后直接给拉黑了。后来我发现你爸爸竟然没有发现,那就说明他没有主动联系过她。你把林心的电话和微信都给拉黑,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李自勤是否会主动联系她。”
庄敬还是低估了张蓁蓁简单直接的脾气,她不愿意偷偷摸摸地做,回到家给李自勤讲了庄敬的做法,直接要过李自勤的手机,当着他和公公婆婆的面拉黑了林心的电话号码和微信。婆婆主动递过手机,小心翼翼地说:“要不你帮我也把林心拉黑吧,她打不通李自勤的电话,就会给我打。”
张蓁蓁哈哈大笑,心里的郁气一下子就消失了,她搂住婆婆的脖子:“妈妈,我真喜欢你。”回头看了一眼李自勤:“我妈说了,拉黑林心正好可以检验你是不是会主动联系她。”
李自勤抱着儿子,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。他想拉黑就拉黑吧,只要张蓁蓁高兴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