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欢笙被祁宴怀塞进车里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她大脑一片空白,心跳急如擂鼓,都还没从先前的跳楼大戏中缓过神来,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。
还好‘系统’交代得足够仔细,让她保持不言不语,不吃不喝,双目空洞的生无可恋状态即可。
于是宁欢笙兢兢业业的僵直着目光,在祁宴怀说要回云景别墅的时候也一言不发。
把人按在身边,车子上了锁,祁宴怀暗暗深吸几口气,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些。
旋即,之前因焦灼而压制住的怒气和恨意一点点翻涌上来。
想死?没那么容易!
没有他的允许,她别想那么轻易解脱!
“长能耐了,敢用死来威胁我?”祁宴怀倚在座椅上,嗓音冷下去:“你知道,上一个敢威胁我的人,现在是什么下场?”
宁欢笙双睫呆滞,一动不动,对他的话没一丝反应,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漂亮人偶。
祁宴怀转眸,看到她这幅样子,嘴边的狠话说不下去了。
他刚把人从悬天台边上抢回来,眼下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怎么经得住刺激?
不,就她这表情和状态,即便不刺激,一眼看不住都有可能再次寻死觅活。
祁宴怀攥紧拳头,不由语气放缓,“你要是再敢寻死,我绝不会放过宁家。你活着,那笔债务才有缓和的可能。”
宁欢笙置若罔闻,眸光空洞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主打一个保证完成任务。
祁宴怀心中恨意减退,怒气转为烦躁升腾灼心。
他没料到宁欢笙如此不禁事,比起他那些年的煎熬,这才哪到哪儿,她凭什么就遭不住了?!
又想到她冲上天台前的反应……不,她或许不是受不了打击,她承受不住的,是来自他的动手和针对。
祁宴怀陷入沉思,心中焦躁更盛。
直到车子快要抵达云景别墅,宁欢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——自己这是从轻生桥段,直接过渡到金丝雀桥段了?
宁欢笙脸上面无表情,实则内心抓狂:呜呜呜这回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啊,好难!
车子抵达别墅,看着祁宴怀推开车门,宁欢笙仍在尽职尽责的表演双目空洞,生无可恋。
祁宴怀下车,砰地甩上车门,原地等了几秒,认命地绕到另一边开门,铁青着脸弯腰,将人直接抱了出来。
宁欢笙干瞪着眼被抱进门,如同失去意识的植物人,在别墅内佣人们惊疑的目光下被带进卧室,抛到床上后,仍继续僵直地盯着天花板。
祁宴怀牙痒痒,对慌张跟上来的佣人沉声道:“收起屋里一切尖锐物品,窗户防盗锁好,排除一切安全隐患,时刻跟着她,不准出任何岔子。”
佣人们登时秒懂。
这是祁先生未婚妻闹别扭,怕她想不开,所以把人带回来看管住呢。连声答应后,佣人们涌进屋里,开始地毯式排查布置
。
宁欢笙:……
救命!如果不是时刻提醒自己要完成任务,她都忍不住想跳下去逃走了!
祁宴怀最后看了她一眼,转身走出卧室。
有负责掌厨的佣人上前,问道:“先生,欢笙小姐来了,那今晚要怎么招待?”
“不许她出门,做好饭直接送到房间。”
祁宴怀走下楼梯,随口道:“随便做些荔枝肉、糖醋小排、松仁玉米之类……”话到这里,戛然而止。
他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,都是宁欢笙往日里常点菜。
他并非有意记住,只是往日里被她缠着一起用餐的漫长数年里,这些习惯潜移默化印在脑子里了。
“这种小事你们看着办,不用问我。”祁宴怀匆匆甩下一句后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