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她回宿舍也要路过校门,去看一眼,也费不了多少时间。
于是白玉去了。
刚好看到俞德志被人揍了一顿,掀了摊子。
白玉走了过去,帮俞德志捡起地上的碟片,递给他,问道:“你就是石阿姨的儿子,俞德志?”
回忆起两人初见的场景,白玉的心跟针扎一样的疼。
她知道是石慧撮合的他们,只是今天才知道,从头到尾都是谎话。
白玉心情不佳,后面的事也不想再听了。
就当她打算离开的时候,于天晴忽然说道:“善君山上有座道观,前两年a大组织全校老师去春游,我在那里遇到一个道长,他跟我说了一件,跟白玉的死有关的事。”
“谁?”白玉愣了一下。
“哦,不是说你,”于天晴解释道,“是说跟我认识的那个白玉有关。”
“那道长怎么说的?”白玉眉头皱起。
于天晴说:“当时我抽了一支上签,找那道长解签,但他看到签,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……”
“你身边本该有福星相伴,一生大富大贵,无忧无病,但福星已被人夺走,所以你自身福泽也失了不少。”
于天晴不懂,遂问:“福星是什么?”
道长说:“福星乃是上世功德圆满之人,在成仙前的最后一世,以福星姿态临世,虽自身无福,但可福泽身边之人,只等这世平安相过,福星则可羽化登仙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于天晴倒是想起一人:“我之前有个朋友,她处处帮我,心地善良,可她自己的命不好,出生就是孤儿,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,却在快结婚的时候自杀了。”
道长皱着眉头问:“你那朋友,可是姓白名玉?”
于天晴瞪大了眼:“你这都能算出来?”
他长叹一声:“并非是我算出来的,而是你那朋友的死,或许跟我有关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道长缓缓说道:“多年前,有个女人拿着她儿子的八字来找我看命,我一看,发现她儿子命途坎坷,幼年丧父,中年丧母,克妻克子,一生凄苦,可谓是难以逆转的天煞孤星之命,那女人当时听了,就哭着求我改命,我便告诉她,她儿子的命没人可改,除非能找到临世福星,夺了那福星的功德,才有机会化解。那女人听后,就让我把福星的生辰八字写给她,当时我想着,写给她也行,就算是给她留个念想,不会一时想不开,走上绝路,毕竟福星临时的几率渺茫,可能百年千年才出一例。”
道长面露自责:“可是没想到,竟真的让她给找到了,过了很久之后,她带着她儿子来找我,我一瞧他们的打扮与神态,就知道他们已经抢了福星的福报,当时我便劝他们,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可为,现在把那福星好生安葬,还不至于酿成大祸,他们表面是应了,但至于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,那便不清楚了,但依他们的心性,怕是没有,还有可能做出更为狠绝的事来。”
于天晴听得红了眼眶:“你的意思是,我朋友不是自杀,而是被人杀害?”
道长却不再多说,摇了摇头,含糊道:“不知啊,不知,这世间因果交加,总有一天我也要还这一债,才能安心赴往黄泉,哎,孽缘啊。”
听完于天晴的诉说,白玉的脸色白得厉害。
一直以来,她以为俞德志是中途变心,没想到,竟是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费尽心机的接近。
于天晴泣不成声:“那道长说是他害了白玉,我又何尝不是,都怪我把资料给了那女人,我真的好后悔,是我害了白玉,是我!”
于天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白玉面无表情的坐在她对面,一动不动。
过了一会儿,白玉离开办公室,回了寝室。
她卸下全部伪装,躺在床上,用被单蒙着头,久久未曾出声。
在外人看来,她就像是在睡觉。
可白玉是魂体,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。
伤心难过的时候,她没办法用睡觉来逃避,只能用死气裹住自己,去到一个虚无的空间。
抱着膝盖蹲坐角落,感受着四周的黑暗与寂静无声,慢慢的,一点点的熬过这段艰时光。
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,没有人安慰她,没有人爱她,就连她的出生,也只是一场孤独的降临。
等白玉平静下来,出了虚空,窗外的天已经黑了。
她拿起手机看了看,正是凌晨两点。
俞德志没回复她,只有俞飞扬发来的一句叮嘱:“白姐姐好好休息,明天我来接你。”
白玉叹息一声,将手机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