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酒眼睛微眯起,舌尖轻轻顶住上唇,是有些狡猾的得意。
「好啊,那你慢慢过来。」他掛断电话,给简颂声发了自己的定位,回头去看看「犯罪现场」。
方才有太多人挡住,安酒没看清楚,现在走进来才发现,这租客简直是糟蹋房子,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外卖盒、速食品袋子、饮料瓶,床上墙上都乱七八糟,跟蚂蟥过境似的。
「这……」安酒皱眉,忍不住掩鼻,「警察同志,你们看出些什么?」
其中一个警察将桌上外卖的单子抽出来:「已经是一个月前的外卖了,不知道是不是上个月都没有回来住。」
「他家人不是也说一个月没联繫上他吗。」安酒说,「时间刚好对上了。」
「他上个月房租交了没?」
安酒猜测:「应该没有吧?」
「那你催过他吗?他是如何回復的?」
安酒訕訕:「一般都是我店员月底最后几天帮我上门抄水电,然后贴在他们门上,到时候他们就会转房租和水电过来,我平时不催。」
警察一边记录,一边说:「你属於是太有钱了,一点都不上心。」
安酒不排斥自己的身份,摸摸脑袋:「哎呀,这话说的,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……」
他没说完,租客的家人和另一位警察从厨房里出来,那人家人急切地说:「警察同志,我儿子真的找不到了!这个家里没有他任何东西,什么都没有了!」
安酒眨了眨眼:「其实我在楼下安了摄像头的,有180天的云端录像,你们可以调监控回去看看他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。」
「是的,他说的对,你们先不要急,现在先收集所有有用的信息。」警察安抚租客家人的情绪,「请几位稍安勿躁。」
监控录像在云端,安酒也没有随身携带笔电和硬碟,警察只好请安酒去警局一趟。
安酒嘆气,做包租公做进了局子也是少见的了。
「你嘆什么气?!」租客父亲突然从后面扯住他的手臂,「你租房给我儿子,你本来就有义务保证他的安全,他不见了这么久,你什么都不知道,还好意思给我们摆脸色?!我们没告你就不错了!」
安酒扯过自己的手臂,但那人父亲钳着他的力气太大,挣脱不动,还反而把他弄的很痛。
「你给我放手,」安酒冷声道,「不然我可以当场报警。」
警察将那人父亲往后推了推,两人调停开,那人气不过,隔着中间站着的警察:「我告诉你!我儿子如果没事,你就没事,他要是有个万一,我们第一个跟你算帐!」
安酒笑他荒唐:「大哥,你太牛逼了,你不关心去警察局看监控找你儿子,先来找我的麻烦,你不会是还想图我赔你钱吧?!」
他说的对面破防,要打起来,那胳膊肘隔着警察的肩膀乱飞,安酒仰着脖子往后,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简颂声扶着他的胳膊,在盛暑带着余热的夜风里拢住他。
「你怎么——」
简颂声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,说:「不怕,就算打架也是2v2了。」
两名警察趁着这个空隙将两边人最大程度地分开,转头劝说那租客的父母还是先去警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