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酒歪头笑了笑,从简颂声身边经过,将幕布降下,说:「看完整部就太晚了,不符合你在我这里留宿的理由。」
这个世界里並没有影帝简颂声拍摄的任何一部电影,但那些影像仍保留在安酒的记忆中,让他在电影的挑选上有了偏向。
今晚他放给简颂声看的,是一部有些年代的香港悬疑电影。
故事发生在一座小镇,主角是一名警察,拍摄风格很相似,什么都有,但缺了那个疯子一般的青年。
情节发展到第一个小高潮后,安酒按了暂停键,说:「剩下的明天再看?」
「我想往后看看。」简颂声盯着屏幕,眼中的光亮因为画面没有变化而静止,仿佛有些出神。
他的侧脸在昏暗中留下一条模糊的轮廓线,安酒静静望着他,问:「你觉得这部电影好看吗?」
「嗯。」
电影放至尾声,安酒原还想陪简颂声看完,但碍於他已经看过这影片几遍,又超过了他平时睡觉的点,不小心就困得倒下了。
他是被简颂声拍醒的。
安酒靠在简颂声肩膀上,醒来时,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在哪个世界。
眼前的是作为影帝的简颂声,还是作为上校的简颂声。
他动了动,将额头抵在简颂声颈窝里,小声说:「很晚了吗?」
「一点了。」简颂声看他因为姿势变换而蹬直了的小腿,心中情绪复杂难辨。
「电影看完了吗?」安酒问,「结局是什么?」
简颂声:「破案了,男女主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」
「你骗我,」安酒说,「这部电影最后的结局是女主角挡枪死了,男主角在海边思念她。」
「你看过,怎么还来问我。」简颂声说。
安酒从他肩上起来,盘起腿,拉过他的手,与他面对面。
「简颂声,你喜欢我吗?」
他跳跃得太快,简颂声没反应过来,他便倾身过去:「都追你一个月了,你没有喜欢上我吗?」
简颂声按住他的额头,安酒将他的手扫下来:「不准敷衍我。」
「我没办法立刻回答你。」简颂声说。
安酒轻吸一口气,往后退了一步,靠着扶手,曲着膝盖挡在胸口,低声问他:「你对我的感情,被什么因素影响了吗?」
简颂声向他望来。
「我是不是,在你的记忆里,有別的样子。」安酒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