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你我,没人知道怎么进入我的闭关之所。”
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“我曾以为,我们或许真能成为家人,但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藏得很好。”
这场面,朱雀要是再搂个妹子,质问她为什么仗着权势霸凌她就对味了。不对,场景不对,应该在宴会现场,宾客面前。这几日牢蹲的,天铃都能在白虎委屈、绝望的心情下吐槽了。
“你……会为我落泪吗?”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神,面部早就被法术钉死,或许看起来很滑稽吧?
“我为什么要怜惜叛徒?”
“……一滴都不配吗?”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听不清,卑微到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,但放不下呀。月下,两人手腕上红线相连,他羞赧犹豫拿出发簪,保证它们一定会合为一体的样子。她时常会想象他笨拙削木的样子,为什么,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
行刑日,政要汇集,银麒坐在高处,满是悲悯。她被固定在台上,背后传来弟弟的哭喊声。一片片肉被割下,扔到地上,化为灵气滋润土地。她死死盯着朱雀,试图读出些不一样的情绪。剜肉的痛苦远不及绝望,直到最后一刻,她也没等来一丝垂怜。
她依然清醒,尽管只剩下骨骼。残骨被银麒亲自送往神殿,弟弟如约带来发簪,放到她手上。银麒凑近她的头骨,耳语道:“对不起。”说罢,他带领所有人离去,只留下残骨与神像。
好累,在鬼差带她去地狱前,稍微喘口气吧……
“你想要什么?”
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枕在一位兽人的膝上。她迷茫开口:“您是?”
“芙芙诺,作为你舍身治愈这片大地的报酬,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。”
她试图起身行礼,但沉重得无法动弹,芙芙诺温柔地抚摸她的额头。她苦笑道:“我只是个被处刑的罪人,不配拥有愿望。”
“你是无辜的,每一位被处刑的白虎都是无辜的。”
“!!!”
“你们越绝望,血肉所能产生的能量越大。这不是诅咒,是你们血脉的天赋。”
“还真是过分的天赋,抱歉。”
“你没有说错,这是十分过分的天赋。”芙芙诺满是愧疚,“这里的时间流速远高于外界,你可以慢慢想。”
“朱雀他……”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,“不,之前的白虎们是怎么选择的?”“选择带记忆转生,换个身份留在伴侣身边,直至退休隐居。”芙芙诺展示了些画面,看起来,都很幸福的样子。
“他们和我遭遇类似?”
“被污蔑,害所爱之人被排挤,愧疚、绝望……负面的情绪,被血肉净化,成为滋润大地的养料,使隐山度过一次次危机。”
“朱雀他,也被排挤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哈,我就知道,大家怕是都松了口气。说的也是,是我一直死缠烂打。他们只会庆幸,他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累赘吧。”
“不,他没有。”
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,她颤抖着问道:“请您不要欺骗我,请告诉我,他知道实情吗?知道我是无辜的吗?不,是,是他把那些所谓的间谍带进来的,对吧?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
“芙芙诺神,我想好愿望了。”她费力抬起手,“帮我剪掉吧。”
“断掉的唯一方法,是魂飞魄散。你确定要这么做?”听到这话,玄天铃只想把维诺抓起来打一顿,肯定又是她整出来的bug!她当年是多喜欢深度绑定啊!重开都不行,随便一个都是锁死,除非碎魂,有毒啊!
“我累了,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联系,请帮我剪断它。还有……”她想象着自己折断、咬碎发簪的画面,但最后还是舍不得。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,她哭喊道:“求您,剪断它。”芙芙诺没有回应,耐心等她恢复平静。
她再次抬手:“请您实现我的愿望,剪断它。”芙芙诺严肃道:“这样做,值得吗?你的继任者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