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得到的是什么?
郁新桥连见她一面都不肯,借着朋友之口说她膈应,说她恶心,说她以前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看起来都很滑稽可笑,让她最好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紧接着她远走高飞,彻底从孟衫的生活中消失。
狠心绝情到让孟衫不知所措。
从郁新桥的表现来看,她大概率没有认出自己,郁新桥站在她右侧,甚至没多看她一眼,态度比从前还要陌生。
孟衫松了一口气,却忽然听到一声:“孟衫。”
孟衫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。
她侧眼看过去,郁新桥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。
时间一秒一秒流逝,孟衫下巴微抬,恍若未觉,郁新桥再次开口:“我知道是你。”
暴躁小人在孟衫心头跑了一圈又一圈,而表面上,孟衫像是才听到了似的,她将花和灯具都移到同一只手中,腾出空动作温吞地摘下墨镜,用一种极度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郁新桥。
大约几秒,孟衫怕用力过猛戏演过了,才疑惑地问:“你是?”
郁新桥笑了笑,不知为何这笑给孟衫一种很怪异的感觉,好似她已然看透一切,又听她说:“郁新桥。”
孟衫的脑海中忽然闪出某个细碎的场景,是她初见郁新桥的时候,她偷偷摘了家里的蔷薇,从二楼栏杆探出脑袋,问她:“姐姐你真好看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时郁新桥也是这样简单的回答。
孟衫晃了晃手里的花,嘴甜地夸她名字好听。
大概是她叽叽喳喳的样子惹人笑,郁新桥仰头莞尔。
回忆藏在时间长河里褪色斑驳,不再清晰,倒是郁新桥的笑容还是同样深刻。
而如今的孟衫只是将墨镜别在了长裙领口,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又冷漠的神情:“哦。”
如果是普通朋友,多年不见大抵还能假客套几句,侃侃这些年来的艰辛,吹吹现在的成就,再回忆一下往昔的岁月,但她们的关系显然没有这个必要。
而跟郁新桥同处,沉默只会更煎熬。
孟衫第一次嫌电梯上升的速度太过缓慢。
在她以为郁新桥不会再开口时,那把微沉的嗓音再次响起:“你心情不好么?”
语气说不上是探究还是……关切。
孟衫从中得出了两个结论,一:郁新桥真的听到了她跟安安的对话;二:她自己在上一秒忽然病得不轻。
笑话,那可是郁新桥,郁新桥怎么可能会关心她?
孟衫依旧维持着高贵冷艳,生人勿近的态度:“你想多了。”
连语气都极其的冷硬。
换做常人大概率也会丧失闲聊的兴趣,更何况对方是郁新桥。
而让孟衫没想到的是,郁新桥忽然又问:“附近新开了家酒吧,请你喝一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