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至此处,卢彤杉明显感觉到了晋月的哽咽,想来也是,他那么孝顺,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木姨娘也不会在晋府里留那么久,只是……最后木姨娘却因为这样的缘故离开,他必定恨死了他自己。
晋月停顿了一下,神色黯然道:“姨娘的事情也多谢你……”
“你救了我很多次,就算是扯平了吧……”卢彤杉看着晋月的样子,没有忍住,斟酌了一下言辞,“你也不要太自责,相信木姨娘泉下有知,并然不会舍得你如此难过。”
晋月点了点头,继续道:“还有一件事情,想来你应该还不知晓。”
“什么事?”卢彤杉看着晋月的神色,有些疑惑的问。
晋月看着卢彤杉好一会儿才张口道:“老祖宗过世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卢彤杉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怎么会这么突然?!”
“死于慢性毒药……”晋月继续说,“而且晋府中的人都以为是你做的。”
“什么?!这怎么可能!”卢彤杉又被吓了一跳。
联系前后,她不难想象,这一定是苏氏的目的,还真是……双重保险,如果说晋宁不相信她与旧情人有私,那么只要坐实了她谋杀老祖宗这一条,晋宁怎么还可能对她宽待呢,苏氏啊苏氏,她的如意算盘打的未免太好了一些。
晋月有些担心的看着卢彤杉。
卢彤杉冲他虚弱无力的笑了笑说:“我没事。”
“不过,二哥应该已经有了些眉目,这一次我找到你,是在暗中追查了很久。”晋月说,“现在来告诉你,就是让你不要莽撞,先和二哥练习,不要莽撞。”
卢彤杉点头,“多谢。”
晋月看着卢彤杉,张了张口,想要说什么,最后出口便成了,“那你先好好休息吧,明日一早我们继续赶路。”
“不用,今天下午就走吧。”卢彤杉说,“免得夜长梦多。”
晋月不无担忧的问:“但是你的身子才刚好。”
“不碍事。”卢彤杉朝着晋月俏皮的笑了一下,“我撑得住。”
“恩。”晋月也不再坚持。
下午卢彤杉便与晋月一同快马加鞭的朝着都城赶去,由于要赶路,卢彤杉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了,她相信晋月是个君子,所以也不忌讳这些。
花了两日的功夫,才终于又回到了帝都,连日来的骑马,让卢彤杉娇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许多,她在客栈里疼的龇牙咧嘴,又不大好意思去买药膏,倒是晋月在吃饭的十分贴心的给她递了一个小瓶子。
卢彤杉借过来的时候脸腾地一下就红了,晋月也闹了个大红脸,骗过头干咳一声道:“我已经给二哥送了信,过不了多久他应该回来找你,不过你一定不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卢彤杉保证。
“驷马难追。”晋月嬉皮笑脸的接到。
卢彤杉看着晋月平静的说:“你要走了。”
“恩。”晋月有些不舍的看着卢彤杉,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四个字,“多多保重。”
“珍重。”卢彤杉微笑着送走了晋月。
晌午过后,晋安当真如晋月所说的一般找到她,卢彤杉见到晋安的时候,先给晋安福了福身子,“二叔。”
“大嫂不必如此多礼。”晋安在空中虚扶一把,“不知道这段时日嫂子发生了些什么事情。”
“不瞒二叔说,那日我接到了一封你大哥给我写的信,说是有急事让我去找他的旧部下商议,当时我也是急糊涂了,匆匆忙忙便出了门,后来不知道怎么的,就被人从马车里带出来打晕了……”卢彤杉观察着晋安的神色,看见他对自己说的话多半是信了才放下心来,继续道,“醒来的时候便在柳州的一个名唤桂良的县城,而桂良县城的县太爷是当年我的一位旧时,曾经少不更事做过些许糊涂事,想必二叔也有所耳闻。”
晋安点了点头,当年卢彤杉那件事情他确实也听到过些许,只是他怎么都想不通,自己这个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嫂嫂怎么会做出那些糊涂事来,卢彤杉想过有些事情还是由她嘴巴里说出来比较,若是由别人添油加醋的说来,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。
“不知道二叔对此事怎么看?”卢彤杉端起茶碗吃了一口,还算镇定的看着晋安。
晋安道:“大嫂放心,我一定会查清楚此事,现下已经有些眉目了。”
“哦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卢彤杉前世好歹也是一个刑警,她看过的犯罪手段多了去了,这会也想听听自己到底被苏氏怎么算计了。
晋安倒也没有因为卢彤杉是个女子便看不起,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与她说了。
原来卢彤杉手下有一个二等丫鬟,素日里也能够进主屋里面去打扫,人看着还算老实的,叫萍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