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殿下统领禁军,需要与太子一同留下来制衡朝堂以免三殿下发难,自然走不得。
如此算来,唯一可带兵的人就只剩下了——
五皇子长胥墨。
……
“怎么不说话?”
见她沉浸在思绪中久久不吭声,少年撑起身子歪头看她,一双黑眸晶亮澄澈。
“柳姐姐……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?”
柳禾一愣。
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舍。
可若并非不舍,在知晓他要如愿以偿赶赴战场的时候,她心底这莫名的压抑又该如何解释。
“有什么好舍不得,”柳禾嘴硬闭眼,随口道,“这不是你心心念念了多年之事吗,如今得偿所愿,我自当恭喜你才是。”
少年不知何时却已收了嬉笑,静静凝望着她。
“可我舍不得你。”
那一刻——
柳禾只觉自己心尖一颤,再也硬不起来了。
“从前我总想像四哥一样去护卫家国,建功立业,成为大哥信得过的后盾,也成为母后的骄傲……”
战场——
曾是他的心之所向,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过。
可不久前在马车上,当大哥问他想不想领兵出征的时候,他却有一瞬间的犹豫。
渴望已久的机会近在咫尺,他竟不似从前那般坚决。
长胥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
他居然……
也是有点怕死的。
或者说他怕的不是死亡,而是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自己心爱的姑娘。
不能再参与她的喜怒哀乐,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。
可长胥墨知道,他不能拒绝。
因为这是他的使命。
身为皇子的使命。
……
“所以三日后……你会去送我的吧?”
迎着少年诚挚中满含期待的视线,柳禾只觉心下酸胀得厉害,遮掩般地翻了个身。
“……再说。”
她忽然觉得……
跟这小子像从前一样打闹,似乎也挺不错的。
想不到在现实社会生活了那么多年,一朝穿进另一个身体,竟还要重新经历多次成长的阵痛。
这种疼痛有一个很浪漫的名字——
分别。
“再说啊……”少年伸手去扒拉她,“那我可当你答应了,你若不来,我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