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都不是什么好鸟。
“倒是双漂亮手。”
男人捏着她的小手随意把玩,语气虽是笑着的,眼底却不见半点笑意。
“中原风水养人,姑娘都生得细嫩娇软……”
话说得轻言细语,力道却猛地加大。
被他重重向前一拉,柳禾险些倒栽进浴桶里。
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,挽起青丝的发簪摇摇欲坠,轻柔的发梢已在水面漂浮。
青丝的浓郁交杂着覆在水面的花瓣,显得格外勾人。
男人似笑非笑,不见半点歉意。
……他是故意的。
柳禾气得恨不得拿此人的脑袋当球踢,面上却故作柔弱。
“先生若是不喜中原人……”她小心翼翼地咬了咬下唇,声音细如蚊鸣,“妾身便去锦夫人那里为先生换个人服侍。”
男人却纹丝不动,攥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紧了。
“我何时说不喜欢?”
柳禾一哽。
方才也不知是谁左一句中原人右一句中原人,阴阳怪气的模样生怕她是中原来的细作。
“身为中原儿女,背弃中原为我沙邦做事,你就不觉半点愧疚?”
柳禾又是一哽。
且不说她并未背弃中原,若是真叛国投敌,他这般直戳人心窝子也太不礼貌了些。
这沙邦大胡子……
说话好难听。
“妾一介孤女,无人可依,而今战乱频生,举国不宁,又有何人顾得上妾……”
柳禾轻声哽咽,难以言说。
男人不由愣住了。
战乱频生,举国不宁……
这是他们身为将军的无能。
护不住边关,无力保所有人安好,又有什么脸面去苛责一个寻求生路的孤女。
男人眼帘轻垂,松开了紧攥着她细腕的手。
“……锦夫人要你来做什么?”
好突兀的转变。
柳禾轻轻拭去挤出来的眼泪,乖巧回话。
“妾来服侍先生。”
男人缓缓合眼,情绪似乎没有半点波动。
“怎么个服侍法?”
柳禾仍做出一副娇娇怯怯的模样,滴水不漏地回着话。
“如何服侍……全凭先生做主。”
瞧好吧,看本公公一会儿如何将你弄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