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到了,无涯镇和往常一样,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忙碌碌。无涯镇春天最美的景色,当属开满镇子的迎春花,远远望去黄灿灿一片,无涯河边的迎春花开得最茂盛。很多樊川城的公子小姐们都会划船而来,坐在河边享受着和煦的春风和如画的风景。
谷贵也很喜欢迎春花,毕竟是不花钱的东西,每年春天迎春花开时,他总喜欢折上一大把插在家里的黑陶花瓶里,这点倒是与秦琼挺契合的。
不过今年的迎春花谷贵是攀折不到了,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折花插瓶。他整个冬天都被拴在梧桐树下,像条狗一样,他的旁边还真的栓了一条狗,整日对着他汪汪汪。自从成家立业后,都是他掌控着全家人的生死命运,他早年死了娘,爹又娶了个小老婆生了个胖儿子,从此他在家里便没有了地位,整日都受人摆布,他发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成为可以摆布别人的人,成为家里的至尊王者,如今他却成了家里的阶下囚,成了镇子里人人喊打的疯子,他怎能甘心,一直以来他都隐忍不发就是等待着能给他们致命一击。
无名山上,红妍挺着个大肚子坐在秋千旁的摇摇椅上,晴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,她总是想着那个红衣男,阿娘说女子只有到了十五岁才能嫁人,她今年才十三岁,还有两年就能嫁人了。红妍跟她讲过,喜欢一个人就要嫁给他,与她长相厮守,白首不离,晴空自然不懂这些,只是小女孩的春心萌动罢了。
红衣男离开时曾说他们还会再相见,晴空等了许久许久了,天天守在无名山,也一直未见他的出现。阿娘责怪她不回家,家里的家务活也不用心做。
是日,秦琼去了樊川大姐姐家吃酒席,樊川大姐姐又生了一个儿子,秦琼不想带孩子出席,毕竟大姐姐不是很喜欢他们一家子,秦琼把晴空叫回了家,让她在家看着两个弟弟,自己独自去了樊川城。
晌午太阳高高照,晒的人懒洋洋的,晴空犯了困,带着两个弟弟到卧房休息。五弟弟谷有财太顽皮,实在睡不着,就去拽晴空的头发,晴空没有理会,有财觉得无聊便悄悄滑下了床,他跑到院子里,看到拴在树上的谷贵和狗,觉得好玩。
“谷贵,谷贵谷贵。。。。。。”有财咿咿呀呀的叫着谷贵的名字。
谷贵转了转拴在他脚脖子上的铁链子,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。
有财拍着胖乎乎的小手,一摇一摆的朝着谷贵走去,他蹲下的时候没有蹲稳当,谷贵一把抱住了他,把他轻轻放在地上。
“叮叮。。。好不好玩啊,有财,爹爹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呢,你想不想玩啊?”谷贵用粗糙的食指轻轻划过有财的小鼻子。
有财高兴的想去抓他的大手,谷贵让他抓着,用另一只手轻轻挠小有财的胸口,逗得有财咯咯笑。
“坏人,坏人。”有财有些说不清楚,谷贵认真听了好久才明白。
“谷贵是坏人啊,呵呵,有财想看变戏法吗?”
“嗯嗯!”有财点头。
大狗看着有财,谷贵盯着大狗,两者都默不作声。
“阿爹想看看有财是不是聪明的小孩子,有财知道钥匙长什么样子吗?”
“嗯?啊?”有财支支吾吾。
“阿娘枕头底下有什么,有财能找到吗?阿爹想看看有财是不是聪明的小孩,有财找来道具,阿爹给有财变戏法好不好?”
有财拍着小胖手,兴高采烈的跑开了。
谷贵了解秦琼,她喜欢把随身的物品放在枕头底下,这样方便她拿取,只是不知道钥匙是否在枕头底下,只能赌一把了。
不一会有财颠着小脚步跑了过来,他把手里的簪子一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