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默德慌忙地推门进来休息室,扶着唐映的肩膀问:“怎么样?好点了没有?”
唐映从未喝过白酒,不知白酒如此之烈,现在已恍恍惚惚,只是嗯了几声……
喜宴结束,天已经黑下。
沙仲君负责安排亲友们的住宿。
乔晋安开着他的白色越野车,载着沙老师和唐映回中臻公寓。
他从后视镜看着一身红装的唐映一直迷迷糊糊地躺在沙老师的腿上,沙老师也喝的有些醉意,一手楼着唐映,一边闭目养神。
很快车到了中臻公寓楼下。
乔晋安赶紧下车帮沙老师拉开车门。
唐映已是酣醉如泥,沙默德想抱她回去,奈何自己腿脚不便,又喝了不少酒,走两步就晃晃悠悠……
“沙老师,我来吧!”
乔晋安说着,关上车门,从沙老师怀里接过唐映,抱着她走进电梯上了五楼。乔晋安低头看着头靠在自己怀里酣睡的新娘,自己曾无数次梦想过这样的情景,抱着唐映进洞房,可是……
沙默德走在前面,打开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。房间里电子红烛摇曳生辉,十分喜庆,公寓只有一间卧室,里面挂着两人的结婚照,床上一通红色床铺。
乔晋安抱着唐映走到床边,将醉酒的唐映轻轻地放在床上,慢慢拨开挡在她脸颊的红色纱巾,看着她像只小猫一样躺在那里,温和的暖灯映着唐映绯红的脸颊格外娇艳妩媚,还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的淡淡的酒香。
乔晋安有些神思恍惚,不舍离去……
沙默德在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水端进来,走到床边扶起唐映:“唐映,来,喝点蜂蜜水再睡……”
乔晋安这才识趣的说:“沙老师,我先回去了!你们……早点休息!”
“谢谢你了,晋安,今天辛苦你了!”沙默德感激道。
乔晋安走出卧室,一眼就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,那是唐映当年青涩的模样,看来沙老师真的等了唐映八年。
他下了楼,走到车旁,见地上有一盒烟,应该是沙老师不小心掉落的。他拾起来,仰头望着五楼窗户的灯光,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?他亲手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送到别的男人的婚床上了。
他颓然地靠着车身,从不抽烟的乔晋安拨开烟盒,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着,猛吸一口,呛的不住的咳嗽起来,他又看了看手上的烟,然后丢在地上,晶亮的黑皮鞋踩上还在冒烟的烟头狠狠的捻了几下。
乔晋安又坐进车里,愣了许久。
也罢!
沙老师是个为人谦厚的正人君子,对唐映也是一心一意,唐映有这样好的归宿应该欣慰,待一会便开车离开了……
床上的唐映醉的不省人事,沙默德只得帮她取下了头巾,脱下了红色巴服,他一眼就看见唐映的右肩上的一条显眼红色刀疤。褪下她的裙子时,又见她的腹部也有一条横切的疤痕,看来警官说她曾经与一个曹姓男子生育过一个女儿是真的。
沙默德给她换上了红色睡衣,盖好被子。
自己褪下假肢,撑着拐棍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,听见自己手机响起,哪个不识趣的洞房花烛夜打电话?
沙默德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,一边接通电话:
“老同学,新婚大喜呀!结婚都不通知一声。”电话那头阴阳怪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