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人会像我这样和你说话吗?”瞪她的拙样一眼,左敛言继续以迷恋的目光宠爱她。“况且,你不是不许我死吗?”呵!她说这话时的真挚情意,可是让他甜沁入心哩!
“可是……”夏侯熙拧着秀眉,似乎还想辩解什么,却立刻想到一定是惜言如金的擎风少说了一句话,才会令她以为他真要命丧黄泉。“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眼泪。”
“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呀!告诉你,你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宇、以及每一句话,我全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。”不只听见,还牢牢记在心底深处。现在可是情意相交的重要时候,他非要她老实坦承对自己的爱意不可!
她俏颜赧红,支吾道:“你听什么听得清清楚楚呀?我可不知道。”该糟!早知道就别对个昏迷不醒的人,剖白心事。
还想装蒜。“就是有个女子说她其实是喜欢我的,还要我不能弃她于不顾,更要快些将她给娶进左家大门的这些话呀!”事已至此,他可不容她躲避。
“是谁这么不害臊的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?”她打定主意,坚决装傻到底。
“那好,我这就去向思齐提亲,让你一辈子活在后悔中。”左敛言见招拆招的故意撂话威胁道。
“别别别!”她赶忙出声制止。“好嘛、好嘛,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就是了嘛!别老是动不动就拿她来欺负我,告诉你,这样我是会生气的。”红着秀颜,她喁喁哝哝的低道。
早早承认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?左敛言得意洋洋地乐忖着。
拉过佳人害羞闪躲的手,左敛言举至尚无血色的唇边,印下深情一吻。“既然你都大方的承认你喜欢我了,那么就换我礼尚往来的也告诉你一件真相。”
一听他有秘密要公布,夏侯熙立刻聚精会神的竖耳倾听,唯恐遗漏了什么。
“其实,思齐早已名花有主了,此次上京就是为了投靠夫家,并与感情甚笃的未婚夫婿择期完婚。”而刁二爷正是受已故陆老爷的妥托,请他代为送女上京。“所以你大可放心,思齐是没法和你抢男人的。”何况要抢也抢不赢。
既然陆思齐早有心属之人,那么——
“你又骗我!”夏侯熙惊觉再次中计,举起粉拳便往他身上招呼过去。“你很可恶耶!居然利用她来让我——”突然噤口不语。
温柔地扳过那张因倔强而益显美丽的小脸,左敛言噙笑接道:“嫉妒!”那可是好事一椿,不是吗?
夏侯熙顿展女儿家的娇态,不依地敲了心上人一记。“讨厌啦你!”媚红着粉腮,她半是又羞又怒的嗅道。
“哎哟!”左敛言只觉一阵巨痛袭来。她不小心下手太过了些,波及到他背上的伤口。
瞧着那张俊脸登时拧成一团,夏侯熙马上知晓自己犯下大错,也跟着紧张起来的微蹙黛眉。
“对不住!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软绵嗓音中,净是哽咽的歉意。
忍下椎心的疼痛,左敛言强颜欢笑道:“能被你这个武功高强的侠女伤到,那可是我的荣幸!”只为博得美人一笑。
“就爱贫嘴!”夏侯熙先是笑骂说,而后叙容正经询问:“说真的,你背上的伤要不要紧?”望着那缠满上半身的一圈圈白布,她不禁不舍了起来,对他的爱,同时又多增了一分。
“不痛!一点也不痛!你不用替我多担心。”才怪咧!那疼痛似是长了两根尖尖的长牙,不时顽皮地在他背上戳来戳去,弄得他有苦难言。
是吗?真搞不懂为何他明明痛得半死,却爱在口头上逞勇装强,是为了要她安心吗?
“我夏侯熙在此立誓!若是再让我碰上那几个臭山贼,我绝对要将他们千刀万剐,然后剥皮去烤!”说着说着,她一双灵动的大眼,竟迸射出慑人的森森寒光。
立意虽好,但不免血腥了些。左敛言只有心领了。
“我想,那些山贼并非有意伤我。”如果他猜得没错,那个拿刀砍伤他的山贼,该是因为一脚踩空,才会失了平衡的往前倾去而挥刀误伤了他。
“那是意外。”他坚持道。
呵呵!说来好笑,那些山贼一知道有人意外受伤后,立刻犹如惊弓之鸟,一哄而散,那怕事的程度,简直不像山贼该有的态度。
“你说是就是罗!”慧黠的她明白,他不要自己有太多的仇恨缠心,于是便转念调侃道:“不过,也幸好他们砍伤的是你的背,而不是你最引以为傲的白净脸蛋,否则呀,你可就再也当不成小白脸罗!”
左敛言大吼一声,作势向她恶扑过去。
“我最最讨厌人家当着我的面叫我小白脸了!你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邪慝之念,蠢蠢欲动。
夏侯熙被他的表情动作逗得花枝乱颤、疯笑连连,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“不知道。”趁着呼吸的空档,她倒在他的怀里摇头说。“是……杀人吗?”她猜。
“不对!正确答案是,我会有搔人痒痒的冲动!”说完,一双大掌蓦地呵起佳人痒来,“杀”得她无处可逃,只能更往他的身下钻。
“别呀!”夏侯熙娇嗲的告饶,香柔软绵的身子不断摩擦着那具极为敏感的阳刚之躯。“可人家……人家最爱小白脸了!”屏住气息,她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。
神色一凛,左敛言飞快收拾起嘻闹,以深邃多情的眼儿爱抚她道:“熙儿,嫁给我好不好?我有自信能让你一辈子幸福。”较白话些的意思是:他绝对有自信能够将她喂得饱饱,永不挨饿。
夏侯熙怔了怔,拿着一双水汪汪的墨瞳凝视他。“我很想说好,可是……这事我不能作主,你得同我爹爹提亲去。”
吓他一跳,瞧她忽儿敛笑的模样,还以为答案会是令人心碎的“不”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