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赵琼华一顿,抬眼看他,却也没再说什么,只尽量顺着他。
&esp;&esp;替他系好中衣衣带,她柔声道:“等你午睡后我再替你换一遍。”
&esp;&esp;午膳过后,谢云辞躺回床上午休,赵琼华便也在美人榻上小憩着。
&esp;&esp;赵琼华原以为谢云辞在永乐坊的府邸一向清静,鲜少有人会来打扰。
&esp;&esp;她在卧房里只需要照顾着谢云辞就行,闲暇时还能看书赏花,思考城西铺子的事,却着实没想到谢云辞一受伤,他这府邸便能热闹至此。
&esp;&esp;午睡过后,赵琼华刚伺候着谢云辞用过汤药,碗刚见底,卧房外便又传来管家通报的话。
&esp;&esp;“二公子,侯夫人、少夫人带着柳小姐过来了,说是想来看看您。”
&esp;&esp;谢云辞受伤卧床,永宁侯夫人却带着别家小姐来探望,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&esp;&esp;只是她却从未听过这位柳小姐……
&esp;&esp;说不出心下是何种情绪烧灼,赵琼华放下碗,望向谢云辞,忽的说道:“谢云辞,你的桃花可真不少啊。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&esp;&esp;“而今才道当时错,心绪凄迷,红泪偷垂。”引用自纳兰性德《采桑子·当时错》。
&esp;&esp;欲盖弥彰
&esp;&esp;赵琼华此言一出,不仅她自己呆愣在原地,就连谢云辞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&esp;&esp;瞬间失神过后,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间问了句多无厘头的话,脸颊上瞬时晕染开两朵红云,她启唇想要解释:“我就是随口一问,你别当真。”
&esp;&esp;欲盖弥彰。
&esp;&esp;谢云辞瞧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,不禁低声愉悦笑着,很是舒心。
&esp;&esp;听着他这肆无忌惮的笑声,赵琼华脸颊红晕更深,她更是恨不得直接上前捂住他的嘴,也好打断他这声低笑。
&esp;&esp;似是能感知到赵琼华的心声,谢云辞笑声逐渐止歇。他抬眼,目光上下打量着赵琼华,而后对上她双眸,神色认真地道:“郡主放心,我这人不喜桃花。”
&esp;&esp;“此生我最偏爱也最钟情的花,不过一树玉兰海棠。”
&esp;&esp;玉兰和海棠……
&esp;&esp;赵琼华下意识望向窗外,似是想要透过窗棂再看到些什么。
&esp;&esp;昨日夜黑风凉,她进后院时只匆匆扫过一眼,知他院中种的是玉兰树和海棠树,两棵花树种得极近,枝叶交缠,仿若双生般亲昵。
&esp;&esp;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谢云辞意有所指。
&esp;&esp;下意识想避开谢云辞这句话,赵琼华端正坐姿,继续捧着书读,懒得瞧他,“你喜欢什么花同我说做什么。”
&esp;&esp;她今日只是来陪他一日而已,又不是来深入了解他的。
&esp;&esp;“确实。我喜欢什么现在确实和你干系不大。”
&esp;&esp;隐隐能听到屋内时有时无的说话声,却始终没有人出来,少夫人的脸色不禁沉了下去,问着管家:“今日府中可是有其他客人在?”
&esp;&esp;管家面不改色回道:“少夫人,公子从前说过,这里不归永宁侯府管。”
&esp;&esp;言下之意,即便今日府中有客人来访,也不由永宁侯府的人来过问。
&esp;&esp;谢云辞上面还有一位哥哥,这位少夫人也正是谢云辞的嫂子,当朝周丞相的嫡次女,周如渺。
&esp;&esp;见不得管家如此以上犯下、顶撞主子,周如渺眉目一凛,便要给他立着规矩,同站在她身后的婢女吩咐道:“胆敢顶撞主子,来人掌嘴二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