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许是未卜先知,又许是多作筹谋,当年裴四一家人并不是与其他人同行的。
&esp;&esp;赵太夫人在裴家一众小姐中行二,裴四是她嫡亲的弟弟。
&esp;&esp;依着年岁推算,京中叛乱之际,裴四尚且还没到及冠之年。
&esp;&esp;如果又过去这么多年,他也才将将过了不惑之年。
&esp;&esp;“那他如今可在陵州?”赵琼华颇有几分急切地问道。
&esp;&esp;如果当年他真的幸存下来,如约去往陵州,此后再未进京,想来也当是已经是陵州安定下来。
&esp;&esp;若她祖母知道,定会高兴的。
&esp;&esp;谢云辞并未应话,缄默着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“当年他应对着一路的暗杀谋算,将裴四安稳地送到陵州。”
&esp;&esp;“顶不过裴四自己的要求,裴尽栖又重返京城时,裴家其他人早已杳无音讯。”
&esp;&esp;“在侯府又见过太夫人后,他再回到陵州时,已经寻不到裴四的踪影了。”
&esp;&esp;裴尽栖自幼便养在裴家,对裴家忠心耿耿。
&esp;&esp;彼时挨不住裴四的命令和请求,他不得不重返京城想将太夫人接出京城,一来一回,早已经人去楼空。
&esp;&esp;事后裴尽栖来往过陵州数次,也拜访过当年的故人,全无裴四的消息。
&esp;&esp;无人知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,又是在什么时候动了这份想要离开的心思的。
&esp;&esp;赵琼华欲言又止,一时间竟与谢云辞相对无言。
&esp;&esp;她没想到裴家离京后,还曾生出过这般波折。
&esp;&esp;裴四当年离开,若不是蓄谋已久,就只能是被迫之下的无奈抉择。
&esp;&esp;如果当真是如裴尽栖所言,抵达陵州后他是受裴四的恳求才再度回京接太夫人离开去陵州。有这重牵绊在,裴四当年不大可能会主动离开陵州。
&esp;&esp;思来想去就只能是他遇到什么意外,被迫远走。
&esp;&esp;但不论怎么说,而今好歹是又有了裴家人的消息。
&esp;&esp;像是才寻回自己的思绪,赵琼华沉默片刻后,才又再度开口:“我之后让岑雾派人再去陵州附近打探打探,也许还能寻到蛛丝马迹。”
&esp;&esp;当年与裴家有关的人与事,自是不能遗漏。
&esp;&esp;裴四若还活着,未必会真的如裴太傅当年所愿的那般偏安一隅。
&esp;&esp;倘若他是怀着想为裴家讨回公道、亦或者是在暗中护着太夫人的心思,踪迹一多,总会透露出些许音讯。
&esp;&esp;若是真能再寻到裴四,太夫人知道了,定然是欣喜的。
&esp;&esp;裴家当年并无错,更不该如此躲藏。
&esp;&esp;谢云辞握住她的手,应声道:“我会再着人打探的。”
&esp;&esp;“你要是想去朝花弄,过几日我得闲了就带你过去。”
&esp;&esp;几番交谈下来,他心里清楚裴尽栖愿意同他说些陈年旧事,不过是互有裨益。
&esp;&esp;只是他到底与裴家无关,再深入的事裴尽栖未必愿意对他开口。
&esp;&esp;京中还能与裴家有所牵扯的人,除却赵太夫人,便也只余下琼华一人。
&esp;&esp;他的小姑娘也长大了,既然这是她最初想查的事,有些事也不妨交由她自己来。
&esp;&esp;“好。”赵琼华反握住他的手,顺势躺进他怀中,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腰间的扇袋流苏,“若是想去,我会提早同你说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