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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沙普尔入侵帝国东部的作战行动357360 ad(第1页)

罗马帝国和波斯王国分别在遥远的边疆多瑙河和阿姆河,抵抗蛮族的入侵,这两个地点相距有3000英里。至于两国之间的国界,则在停滞的战争和不稳的和约之中,经历世事的兴衰和沧桑。君士坦提乌斯派驻东部的两位大臣,一位是禁卫军统领穆索尼安,才德不足以服人,而且缺乏诚信;另一位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卡西安伯爵,出身行伍,是个身强力壮的老兵。他们与波斯省长塔马沙普尔展开秘密谈判(358A。D。),使用亚细亚充满奴性和带着奉承意味的语言,对和平的提案加以解释以后,再传到波斯大王的营地。波斯王沙普尔决定派出使臣,同意罗马人苦苦哀求所提出的条款。纳尔塞斯奉命出使,一路很风光地通过安条克和君士坦丁堡,长途跋涉以后抵达西米乌姆。在第一次觐见时,虽然来使非常恭敬,但是国王傲慢的信函却将真相表露无遗:

万王之王沙普尔,日神和月神的兄弟(像这样崇高的头衔完全是东方人的虚荣心作祟),对于他的兄弟君士坦提乌斯恺撒,在经历了天灾人祸的教训后能更明理守分,而感到非常欣慰。身为大流士·希斯塔斯皮斯的法定继承人[222],沙普尔要郑重声明,马其顿的斯特里蒙河[223]才是帝国真正的古老边界,而作为和平的条件,只有将亚美尼亚和美索不达米亚所属各行省割让给波斯,何况这些地区都是罗马人运用欺诈的伎俩,从他祖先的手中夺去的。沙普尔再次重申,要是不能归还这些有争议的国土,就不可能在稳固而长远的基础上,建立任何和平条约。同时他敢很自豪地提出威胁,要是使臣得不到承诺空手而归,他准备在春季出动大军,用武力来维护正义的要求。

纳尔塞斯天生具有文雅和友善的态度,在不违背所负职责的状况下,尽力软化所传信息的刺耳音调。在御前会议里,君士坦提乌斯对信息的提出方式和内容都经过审慎的衡量,就用下述的答复打发使臣归国:

君士坦提乌斯有权拒绝接受派来大臣的非正式声明,该员所扮演的角色没有得到上位者任何明确的命令。不过,皇帝并不反对一个和平而光荣的条约,但是,像这样的和平条件,竟趁着帝国东方实力空虚之时,直接提到罗马世界至尊无上的皇帝面前,这不仅没有礼貌而且极为荒谬,只有表示愤慨对使臣加以拒绝。战阵之事谁也不能说有必胜的把握,沙普尔应该记得,罗马人有时会在战场吃败仗,但是他们最后总会赢得战争的胜利。

纳尔塞斯离开以后过不了几天,罗马帝国就派出三个使臣前往沙普尔的宫廷。现在波斯国王从西徐亚人的远征中班师,回到位于泰西封的行宫。这次选出一位伯爵、一位律师和一位雄辩家,负起出使的重要任务,君士坦提乌斯私下对缔结和约感到焦虑,只能寄希望于三位人选中,第一位身居高职的地位,第二位精通法律的技巧,第三位有口若悬河的辩才,[224]可以说服波斯国王放弃固执而又无理的要求。但是双方谈判的进展,被安托尼鲁斯充满敌意的手段所反对和破坏,[225]安托尼鲁斯是叙利亚的罗马臣民,受到压迫后投效敌营,沙普尔允许他参加御前会议,甚至与国王同桌共餐。按照波斯人的习惯,经常会在进食时讨论重要的军国大事。[226]这位头脑灵活的亡命之徒,千方百计说服国王,使他觉得除了有利可图以外,还可以满足报仇的心理。他不断激起新主子的野心,提出这时最勇敢的内卫军正追随皇帝,在多瑙河参与遥远的战争,值此千载难逢之机,沙普尔应该立刻率领波斯大军,与凶狠蛮族联盟,以此强大的实力侵入精疲力竭又无防卫能力的东部各行省(359A。D。)。罗马的使臣无功而返,第二位大使同样有很高的地位,但依旧无济于事,被拒于千里之外,并且威胁说要将他处死或放逐。

正在波斯人准备用船在底格里斯河上构筑桥梁时,阿米阿努斯这位服务于罗马军旅的历史学家,被派遣前去观察对方军队的动静。他们在亚述平原一座小山顶上,看到远至地平线的尽头,全部布满人员、马匹和武器装备。沙普尔位于队伍的前面,穿着华丽的紫袍特别引人注目,希俄奈特国王格伦贝特斯在他的左边,这是东方人最尊贵的位置,他有着一副严厉的面孔,是老迈年高而威名显赫的武士。君主把右边的位置留给阿尔巴尼亚国王,他率领来自里海海岸的独立部落,省长和将领按照不同的阶级散布在两旁。除了东方奢华的后宫行列以外,整个军队包括10万名作战人员,惯于吃苦耐劳和行军作战,从亚洲国家最勇敢的战士中挑选出来。罗马的叛徒运用各种手段,要在御前会议中引导沙普尔的行动。他提出非常明智的意见,大军不应浪费整个夏天,进行冗长而困难的围城作战,而是应该直接对着幼发拉底河行军,接着要毫不耽搁向前挺进,迅速占领叙利亚实力薄弱而富裕繁盛的首府。

但是波斯人刚一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,就发现敌人已经早有安排,运用诸般手段以迟滞大军的前进,破坏他们原定的计划。居民带着牛群安顿在防御能力很强的地点,整片国土的粮秣和草料全部放火烧掉,在河流的徒涉地点打进削尖的木桩建造坚固的工事,各种投射机具和弩炮布置在对岸。此时的幼发拉底河正是季节性的涨水期,这极大地妨碍了蛮族袭击泰普萨库斯河的桥梁,而只有夺取此地才能打开最常用的通路。他们那位极为高明的向导马上变更作战计划,指导军队绕了一个大圈,虽然路途较长,但是通过富裕的地区,对着幼发拉底河的源头前进,幼年期的巨川在那儿只是可以越过的浅水溪流。沙普尔以明智的不屑态度,对尼西比斯的实力置之不理,但当他在阿米达的城墙下通过时,决定要显露一下自己的威势。要是国王的御驾亲征根本不畏惧守备部队,那对方见到这种气势立刻就会归顺。但城上投出一支标枪,无意中亵渎了神圣,使波斯的大王蒙受了奇耻大辱。沙普尔看到被钉在地上的皇家头巾,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。气愤填膺的君王根本没耐性听取大臣的劝告,他们恳求不要为满足一时愤怒之情,而牺牲成功的大好机会。次日,格伦贝特斯带着一群先锋前往城门,要求城市立即投降,这是在以无礼行为冒犯君王后,唯一可接受的赎罪方式。对他这一提议的回答是矢石交加、箭如雨下。他的独子是个英俊勇敢的少年,被从弩炮中发射出来的标枪贯穿整个胸膛。希俄奈特王子的葬礼完全采用本国的仪式,沙普尔用非常庄严的保证抚慰年老父王丧子之痛,会把罪恶的城市阿米达当成一个火葬堆,来给他儿子抵命,使他的英名能流传千古。

阿米德或称阿米达是个古老的城市,有时采用省民的称呼叫作迪亚尔贝克尔[227],位于肥沃的平原,地势非常有利。底格里斯河的天然水道和人工沟渠纵横交错,可以用来灌溉,有一条水势不大的溪流弯成半圆形,绕着城市的东边流过。君士坦提乌斯皇帝在不久以前,将自己的名字赐给阿米达以示最高荣誉。城墙的强度增加,修建了高耸的塔楼,以提升整体的防御力量,并设置一个军械库供应各种投射机具。当此处被沙普尔的大军包围时,正常的守备部队已经达到七个军团的兵力。波斯国王在开始时抱着乐观的希望,认为靠着按部就班的正规攻击就能获得胜利。在他那声势浩大的阵营里,参与的几个国家都被分别指定了展开的位置:维尔泰伊人在南边,阿尔巴尼亚人在北边,弥漫着悲痛和愤慨情绪的希俄奈特人在东边,塞格斯坦人在西边。后者是最勇敢的战士,一列无坚不摧的印度战象掩护着正面[228]。每一边都配置波斯部队,用来支援攻击的效果,激励高昂的士气。国君自己毫不考虑高贵的地位和本身的安全,全副戎装亲自督导围攻作战,激起年轻士兵视死如归的勇气。经过顽强的战斗,蛮族被击退,但罗马的士兵还是不断地冲锋,结果蛮族牺牲惨重,被赶离接战的位置。有两个过去参加叛军的高卢军团,叛乱平息后被发配到东部,在一次夜间突击中杀进波斯的营地,凭着不讲纪律的蛮勇赢得莫大的令名。

在不断的攻城行动中有一次最为惊险,有个背叛的逃兵出卖阿米达,向蛮族指出一道秘密而被忽略的阶梯,这是从悬崖上面凿出来的用以打水的小径。这座悬崖矗立在底格里斯河的溪流旁边,70名从皇家卫队选出的弓箭手,保持静肃爬上悬崖,控制住了有三层楼高的木塔,在高处升起波斯人的旗帜。这个信号使攻击部队信心大增,同时也使被围人员士气沮丧。要是这群敢死队在这位置多支持几分钟,他们的牺牲可以赢得光荣的令名。沙普尔在运用强攻或诡计都无法奏效后,只有进行旷日持久、步步为营的围攻作战,并向罗马逃兵请教各种围攻技巧,在适当的距离开挖前进的战壕。担任这项任务的部队在向前推进时,用坚固的盾屋做成可移动的掩体,以抵御投射的矢石,在深沟的上面也要架起防盾,以保障士兵着手损毁城墙基础的工作。同时开始构建许多木塔,下面装上轮架可向前推动,供应士兵各种投射武器,这些木塔与城墙处于同样的高度,使士兵能与守卫在壁垒上的部队接战。每一种攻城方式,无论是可以想到的技巧,或是可以发挥的勇气,全部用在阿米达的防御作战上。沙普尔的工程和装备,被罗马人的火攻不止一次地摧毁。但是被围城市的资源会耗用竭尽,波斯人修复受损的装具,继续向前逼近,攻城槌把城墙打出一条很大的裂口。守备部队的实力因作战伤亡和瘟疫流行,损耗到不堪再战的程度,只有屈服于疯狂进击和强打猛攻。士兵和市民及他们的妻子儿女,都无法从后面城门逃走,在征服者不分青红皂白的滥杀下,无一幸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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