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说这搜刮银子的途径,何值万条。”
栾子辰闻言,脸上却是不见喜怒,可手指在那个盒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。
弄得赵典也看不懂栾子辰的神色。
“这银子咱们自己收了吧。”
栾子辰此言一出,赵典就先惊了一惊。他以为栾子辰刚刚说了那样的话,自是与他想到一路,却不料这栾子辰竟是与那些寻常一般不二!
赵典哧笑一声,这就对着栾子辰说道,
“栾大人倒是好大的胃口!便是整个大夏朝的县令都没有栾大人这般大胆的!这一万两银子可不单单是大人您的,您还要孝敬州府二衙,孝敬藩台臬台,甚至还有京城里头的冰敬炭敬!大人若想独吞,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!”
赵典的话里满是嘲弄,可听这话的栾子辰却是一脸笑意,
“这钱我谁也不给。”
然后赵典就怒极反笑,
“栾大人莫不是想银子想疯了!”
结果栾子辰只是从桌子后头走向前来,用手拍了拍赵典的肩膀,
“这银子既是‘耗羡’,咱就让它成为真正的‘耗羡’。这些银子咱都好生存起来,要是发了大水有了饥荒,就拿这笔钱来赈济灾民。若是平日无事,也可拿这笔银子来修个桥铺个路。所以这笔钱,我谁不给。”
然后赵典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难道跟无赖在一起久了,自己也会变成无赖?栾大人,你确定不是被夏欢那个无赖给带坏了?
这法子,当真无赖之极。
“这天底下的官员个个如此,单单你一个不孝敬,他们还不把你给孤立起来?早知道非我族类,其心必诛!”
谁知道栾子辰笑得灿烂,
“我不怕。”
这可让赵典不知如何是好。
他是不想栾子辰与那些官员同流合污不假,可他更不想栾子辰为此妄顾性命!他虽不知在这官场如何独善其身,但更怕栾子辰为了为了坚持已见而被人排挤!
“你莫要,莫要与他们为敌!何况这世道如此,你一人又能如何?我倒是宁愿你,宁愿你跟他们一道,只要心里惦记着这一方百姓,也就是了。”
刚刚赵典还一脸嘲讽张牙舞爪,现在却跟小媳妇儿一样,满脸无奈委屈。
所以栾子辰就不由取笑两句,
“刚刚是谁恨不得吃了我的?怎么现在还替我谋划起来了?”
赵典听了,这就抹不开面了,白了栾子辰一眼后,这就要出去,
“随你的便,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!”
说罢,这就要往外头去。
倒是栾子辰一把将他拉住了,
“赵兄莫急,你且听我说完。我栾子辰一己之力微薄不假,可若我在一地,便可保一地安泰,这于大夏一朝确是杯水车薪,可对雅安一地,却是百年福祉。”
“子辰不敢奢求大夏处处升平,为愿子辰治下无饥无寒。”
然后赵典就心里一震。
如此才当得住栾政栾大人的公子。
赵典还欲说什么话跟栾子辰表表忠心,却听到外头乒乒乓乓乱作一团,然后赵典的眉头就又挑起来了。
因为里头明显夹杂着周子昌的声音。
这位仁兄又在搞什么猫腻!
所以赵典这就气势汹汹地出去了。
外头还的的确确是周子昌在搞猫腻。
周子昌仗着自己年龄大个子高,站在小骨头身边就把他堵了个严严实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