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总觉得,这鞭子的颜色有些奇怪,”栾子辰一边说着,一边就把鞭子递给了赵典,“赵兄看看,是不是觉得这鞭子的颜色深了些?”
赵典听到栾子辰如此问,这就半信半疑地把鞭子拿到了自己手上,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,这才对着栾子辰说道,
“好似,是有一丝不妥,大人,可是在怀疑于我?”
要说栾子辰怀疑赵典,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,谁让赵典和陆文杰之间隔着那么大的血海深仇呢!可栾子辰却又决然不会这般想赵典,不为别的,就为赵典的心性风度。
“我若是怀疑你,今天早上去你房门口请你的就不是我手下的小书童小骨头,而是县衙里头的胡班头,此时此刻,你也应当在县衙大牢里蹲着而不是在这停尸房验尸。”
赵典听了,脸上就不由地挂出来个极为羞赧的表情,
“倒是我多心了。”
栾子辰倒也不恼,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,
“何况我又不笨,昨日周兄受伤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着,没少被你的鞭子打吧?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?”
然后赵典就不明白了。
这鞭子的颜色摆明是深了些,便是说上头浸了毒怕也是极有可能的,可若是这样,同样受了鞭伤的周子昌为什么没事?
“那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
栾子辰一双眼睛闪闪亮亮,
“赵兄可曾听闻什么□□是两厢配合才能发挥效用的?”
然后赵典便就如醍醐灌顶一般,募地清醒。
心中有了猜测的赵典自然再不迟疑,转到陆文杰尸体旁边便就将陆文杰扒了个精光。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,而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。
这毒若不是自口鼻而入,那就唯有外伤这一条途径了。
然后果不其然,在陆文杰的腰眼处,果真有个如针扎般细小的红点!
这里怕就是第二种毒的来处!
栾子辰见了,心里也是豁然开朗。
有人将赵典的失控算计在内,早早在大牢里准备好了浸过毒的鞭子。可最最让人头疼的,还是另一种毒的来由。
陆文杰被捕到今,也不过才短短两天的时间,而陆文杰从被捕到大牢的这段路途,又是小满亲自监督,万万不会有半点差错。后来陆文杰被投下大牢时,栾子辰又吩咐下去决不能让任何人接近,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,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陆文杰下了药!
“这陆文杰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,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,大概两日之后会有结果。”
赵典验尸的手段栾子辰自然信任得过,点了点头,也就算是应了。
只是还有一事。
“陆文杰临死之前,说小娟,可能死了。”
赵典一听,心里立马一惊,
“死了?好端端地,怎么会死了呢?小娟不是让程大伯领回家了吗?”
“是啊,小娟是被程大伯领回家了,但这并不代表小娟不会死,三年前的小婵又何尝不是被程大伯领回家的?”栾子辰说到这里的时候,眼神已经投向了窗外,若是仔细瞧,怕是还能从栾子辰的眼睛里看出来些许水汽,“陆文杰说,小婵被带走的时候,还是活生生的,文竹又说,他在山上看见小婵的时候,小婵已经死了。而这段由生到死的时间里,小婵在哪里?在程大伯的马车上!”
然后赵典就惊得连下巴也找不到了,
“你是说,是程大叔杀死了小婵!”
也不怪赵典如此猜想,实在是杀害骨肉之事闻所未闻。
可栾子辰却是摇头苦笑,
“不,我不敢想,也不敢猜。”
栾子辰说罢,这就转回身子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