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衡一觉醒来,在空间里把行李重新堆放,尽可能腾出多一些的地方,还做了一整套核心锻炼,大步走出空间,准备找点清水洗漱。
出去的瞬间,他就傻眼了,天色仍然很黑,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,只有几支火把带着亮光,明明已经是春天了,怎么这里还下起了大雪?!
苏衡看着躺倒一地的人,有不少已经覆上了一层薄雪,急忙拿起火把,挨个把人叫醒:“哎,醒醒!下雪了!不能再睡了!”
可是好些人不仅推不醒,还呼噜声震天响。
苏衡见此情形,就着火把找到了睡得堪比死猪的赵先机,大力摇他:“下雪啦,快醒醒!再不醒你要被冻死了!”
“呼……”赵先机翻了个身继续睡。
苏衡下狠手掐了赵先机的人中。
“啊!!!”赵先机蹭的蹦起来,原地跳了好几下才算醒过来,“疼,疼,疼……哎,下雪了!”
下一秒,两坨鼻涕毫无征兆地淌下来,挂在了他的嘴边。
“我去找樊大人,”苏衡不由分说塞给他一根火把,“不管用什么法子,把所有人叫醒,不然就直接冻死在这里了。”
“哦,好好好!”赵先机举着火把开始叫人。
苏衡在马车里找到了熟睡的樊诚:“樊大人,快醒醒,下雪了。”
樊诚也是上过战场、杀过人的硬汉子,一骨噜爬起来,操起两根空竹子,大力敲起来:“起来,快起来,别冻死了!”
十分钟后,所有的人都被叫醒了,毫不意外的,全都冻得直哆嗦。
樊诚从牛车里取出一坛梨花白,自己狠灌了一口:“来,大家都喝一口暖暖身,得了风寒就没命了。”
一坛梨花白就这样在人群里转空了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点酡红,眼神里带着侥幸活命的迷茫。
有些人反应过来,晚上有守夜的人,可叫醒他们的不是守夜,而是赵先机和苏衡,
魏仁冲过去对着两个轮值就是一顿拳打脚踢。
要不是樊诚拦住,玩忽职守的守夜人估计会被众人生吞活剥了。
赵先机趁乱逮着机会小声问:“苏衡兄,你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好?大家都睡得死猪似的,你怎么就醒了呢?”
苏衡像没听见似的,气定神闲地站在树下,心里却琢磨着,山路越来越难走,还突然下起了雪,简直险上加险。
原本家里最担心的是戍边营地苦寒,没想到路上也危险重重。
真是“人算不如天算。”
樊诚坐在马车上,望着比所有人都神清气爽的苏衡,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,今晚如果没有他,现在就是满地冻尸了。
按说,苏衡救了这么多人包括自己,这样有能力又不傲慢的青年才俊,实属难得,应该好好对待,可架不住他已经收了魏家的昧心钱。
不知道苏家与魏家到底有什么过节,让魏家老爷子如此忌惮,先是费尽心机把苏衡点进戍边营地当军医,然后又各方打点,处处要置他于死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