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怀民略微惊讶,“既然你有如此想法,我也不会强求,本官向来是公正无私的人,最后不管结果如何,一定会赏罚分明,”说完眼神往底下众人一瞥,重重拍了下案板,“绝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!”
这气势威压,众人都刷刷齐齐下跪,恭敬道:“大人英明?”
白云方被人毫不客气地押着带来,看着站在这里的众人,也不惊讶,似乎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,对着张怀民拱手道:“大人,可是案子一事彻底彻查清楚了?”
兰夫人和王成卦也紧跟随后,听到这,心下更是担心,不安地看向楚凝曦等人。
楚凝曦悄悄把她拉过来,想要拍拍她的手背,以示安慰,可又想起不久前她的手指受过刑罚,更觉得替她委屈,轻声道:“夫人,先不要担心,万事都有我们在呢。”
兰夫人回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,虽然这几日她的丈夫没有被关进大牢,她表面上镇定,但心里还是暗暗发愁,所以看起来这几日的面容还是如此憔悴。
她陪他来这一趟,也都完全想好了,大不了就是一死,她也不想和他分开。
张怀民看了眼白云方,厉声道:“本官现在再给你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?”
张怀民眸色复杂地望向他,口中的试探和耐心不言而喻。
白云方表面虽然镇定自若,心里却暗道不好,但很快就调整过来,没事,大不了他使出最后一招险招。
他重重下跪,身板跪得笔直,正色道:“草民不知大人何意,草民白云方也无话可说,但相信大人一定会公正无私,还草民一个清白。”
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一副好人被冤枉的样子。
张怀民却不为所动,“李一贵,你一五一十把你所知道的都给本官说出来。”说着眼神一撇,语气更加严肃,“要是所说有假,本官一定会治你一个欺官之罪。”
李一贵拱手应答,对上白云方那咬牙切齿的目光丝毫不惧,反而淡笑道:“跟了你这么久,一直叫你主人,现在白先生,你也可以体会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?”
白云方捧腹大笑,“你随意,草民行得正坐得端,不怕你这人在这里信口雌黄。”
李一贵哼了声,把他和白云方所有做的背后勾当全都娓娓道来。
众人听了都变了变脸色,白云方脸上也有片刻失神,没想到这小子,看似对自己忠心耿耿,实则背后已经有了他这么多把柄。
李一贵也出生不怕牛犊的架势,就连白云方有恋童癖的爱好和同性之喜都说出来。
白云方的脸上又是青一块,又是红一下,众人也不免唏嘘,果然人不可貌相,这白云方看起来一副道义贸然的样子,实则是个变态的伪君子。
白云方越听越恼火,俨然没了刚刚来时的镇定,出口大喊,“你给我闭嘴!”
黄依脸色惨白,她好像又发现了一件事情,见白云方气恼,她站起身挡在李一贵面前。
李一贵心生感动,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,他是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受伤半分的,如果那样的话,他会难受不已。
“怎么?白云方说到你的痛处了?这些事情不都是你做的吗?”李一贵神情淡淡,语气却满是挑衅。
白云方看着两人,咬得后槽牙都要碎了,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蓦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张怀民眉头微皱,案板落桌的声音一下,顿时安静了不少。
“白云方,你现在可还有悔?”张怀民厉声道,看向白云方的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死物。
白云方笑得肚子疼,眼角出泪,“我无悔啊!我做事有什么好后悔的!”
“既然事已至此,那就让我来给大伙讲个有趣的故事吧!”说着双眼瞪大,用手狠厉的指着李一贵和黄依,怒声道:“你以为你们就是什么好人吗?一个是天天被人睡的青楼女子,一个是满是胡话还一副贴心为父寻药的假义大孝子,当我猜到你们居然会有羁绊的时候,我都不耻地笑了。”
黄依知道自己身份特殊,上不得台面,但如此被人当众拆台,这跟拿着一把刀子往她脸上划上几刀有什么区别,要是现在有一个地缝,她还真的想钻进去。
但事实上,她不能,她更不能这么做,她重新迎上百云方那轻视的目光,语气轻柔道:“白云方,你就又行得正坐地端吗?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不知道,我被人绑出青楼要害我惨死,是谁的手笔吧?”
李一贵正要对着白云方发火,听黄依这么说,他心下也纳闷,这件事黄依好似从来没有和他提起,不由想到之前白云方所做的种种,他直接怒气上头。
揪住白云方的衣领就一拳重重打下,破口大骂道:“白云方,你真是无耻,卑劣,你从前答应我好好的不许伤害黄依,没想到你早就害她陷入绝境,亏我现在才醒悟过来,今天我就算拼上这一条贱命,也要和你死磕到底!”
白云方狼狈起身,擦了擦嘴边的残血,不屑笑道:“那又怎么样?我就算真对你那视若珍宝的破鞋对了什么恶劣的事情,你又能把我怎么样?”说着看向黄依的眼神充满淫色。
李一贵看不下去,又给了他几拳,张怀民见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种公堂之上有人动手动脚也是常有的事情,他是能管的,主要看他想不想管,不然也不会看他们如小丑一般在他这撒野。
白云方俨然没了刚刚翩翩君子的模样,现在头发散乱,也彻底不装了,“说到底,你那破鞋我还真是不稀罕,我啊……还是怕得病,毕竟,你不知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