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语半夜翻身时,迷迷糊糊看见隔间外有光,她揉着眼睛坐起,缓了一会后开门,然后愣住。
说看个屌的人快要钻进电视里一样,双手扒着电视底座,耳朵贴着出声口,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里黑白人种激烈刺激的活塞运动。
听到开门声,他动作飞快地暗灭了电视侧边的开关,在月色清辉下,缓缓转头。
“……姐?”
乔语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,愤怒和不解纠缠着,她忍住了想打他的冲动,只站在原地,尽量冷静地问他:“你怎么回事!”
乔言站起来,高大的影子将她遮住,有些摇晃地朝她走来,声音带着委屈:“姐,我难受。”
她心火蓦地泄了,走出去扶住他:“哪难受?”
乔言就势低头,往她颈边蹭,鼻音很重,可怜得很:“那里。”
乔语愣了一下,刚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,呼吸里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袭来打断了思绪。
她还没燃起的怒火,又跌进心软的池塘熄灭,手摸向他额头: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
乔言伸手抱住她,整个人的重量压过来。
“嗯?”乔语勉强支撑他往后退,退到上下床边,扶着他躺到她床上。
乔言还抱着她没撒手,月光被隔间隔断和上铺挡住,视线不明,她拧开床头的小夜灯,昏昏光线照亮小屋的这一角,也照亮他不安皱眉的脸。
乔语心尖发软,伸手拂开他的刘海,摸了摸他隽意的眉骨哄:“睡吧。”
乔言睫毛轻颤睁开,桃花眼雾气潋滟,搂着她腰的手不松反紧,脑袋往她身前拱了拱,像个生病的小孩,懒绵绵地叫她:“姐。”
“嗯。”
“难受。”
似乎是没有误会他的意思,乔语脸皮有点热,语气冲,但声音轻,“那你不是活该吗?谁也没逼着你看。”
他侧身闷在她怀里反驳:“我才不是因为那个难受的。”
“那是因为什么。”
他不说话了。
乔语反手捉住他无意识刮她腰椎骨的手,小时候睡不着他就得这样摸点什么:“你多大了,松手。”
乔言耍赖:“不。”
她无奈,扯了一下他的耳朵:“那你快睡。”
“好。”
他应得乖巧,像裹了一层绒毛的小野兽安静下来,萌得她忍不住伸手摸摸。
初秋的夜晚没有白天那么燥,渐渐变凉的风从天窗漏进,吹起没拉上的床帘簌簌轻响。
近旁酒气被细缕风丝吹散,少年身上半陌生半熟悉的气息弥漫开。
乔语总想起以前两人午睡抢下铺的日子,台扇页呼呼转动,带来他呼吸里刚喝完的橘子汽水味。
雀山思想比较传统甚至守旧,从失调的男女比例上也能看出一二。
在学校,她听过不少非独疼痛故事。她们讨厌重男轻女不分是非的父母,对惯坏的熊孩子弟弟深恶痛绝又摆脱不掉,小时候还能偷偷动动手,大起来根本打不过,唯一的希望是考出这座小镇,能逃多远逃多远。
尽管成长压力巨大,父母也偶有偏心,但她总庆幸,他还是好的。
想着想着便安心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