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'HP'苦逼上班族
作者有话要说: 更新更新!
蜘蛛尾巷坐落在河边,没了夜幕的掩饰,河岸上的垃圾和杂草一览无余。
四周的邻居都是贫穷、暴躁、没受过什么教育的社会底层的普通麻瓜。在这里,酗酒男人的怒骂,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,偶尔的低低啜泣,组成了一首永不停歇的嘈杂旋律。
这就是斯内普住了一辈子的地方。鉴于这里没什么愉快的童年回忆,邵年觉得这位魔药大师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怀旧,而是有着苦行僧一样的虐待自己的精神。
如果不是原著有提到,邵年真想卖掉或者干脆丢掉这间破房子。此时他站在狭小的卧室里,准备换衣服,身上穿着的是多比拿给他的袍子,质地精良,还有马尔福家的标记。
依照斯内普的性格,该怎么处置这件衣服?大约是洗净还给主人吧。又想起昨天一晚上就报销了两件长袍,以斯内普刚毕业几个月的薪水来说,斯内普?伪觉得着实肉疼。
脱下长袍时,他看见了手臂上丑陋标记,昨夜跪在地上接受烙印的场景如潮水一样闪回在眼前。他跪在地上,对一个反社会组织头目下跪,祈求重视,接受折磨…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。
邵年心中生出一丝憋闷,为什么那些穿越者可以为所欲为,他却要这么苦逼受罪。如果他可以随意行动,那么他绝对不会选择食死徒这条路。就冲下跪和烙印这种充满了耻辱的行为,他就宁死也要跟伏地魔划清界限。
他只觉得胸中翻涌不止。淡定,淡定。这不是自己的人生,自己只是一个演员,这只是角色的需要。
这就是任务要你接受的角色设定,舒服自在,不需低头的日子已经没有了。
邵年平缓了心情。只见窗外还是久久不散的烟雾,笼罩在黢黑的河面上。
对了,这里是泰晤士河啊。上次来伦敦,还是百年前呢,那时候有同样的雾霾,那时候的河水,也是这样的肮脏浑浊。
斯内普?伪用无杖魔法施加了几个空气净化咒,做了几个深呼吸。对的,他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判断,不能想自己想要什么,要专注于自己要做什么。
昨晚的遭遇让他对于自己的替身生涯产生了新的认识。邵年觉得自己要重新审视一下这次的任务了,他对斯内普本人,了解的还是太过肤浅。
如果是斯内普,在面对伏地魔的肯定时,是欣喜若狂的吗?如果是斯内普,在对伏地魔跪下亲吻袍角时,心里是勉为其难的吗?如果是斯内普,对着众食死徒或真情或假意的示好拉拢,会不会有一丝反感?如果是斯内普,在跟着同伴一起虐杀麻瓜的时候,心里是厌恶还是快感?
他完全不知道。他完全不了解他。书中的剧情回顾再多遍,他所知道的只有那个已经成为魔药教授的斯内普,用毒舌,冷静,傲慢,固执伪装自己,心里却只剩下赎罪的斯内普。
那年青的斯内普呢?在人生交叉口徘徊的斯内普呢?
昨天有那么多乱哄哄的仪式,时间很短很短,不需要他做什么说什么表现什么。但是今天以后,他还要和食死徒们一同活动很久,他流露出的心思状态若是不对,轻了无法成为核心得不到重用,严重了,说不定会直接被当成叛徒处决。
他要撑到伏地魔第一次倒台的那一天,在那一天前,他要扮演一个彻头彻尾的食死徒。
彻头彻尾的食死徒。
问题是,哪一种?
食死徒有很多种,有贝拉那样狂热的纯血追随者,有格雷伯克那样只为发泄暴力的打手,有卢修斯那样老奸巨滑的投机者,有小矮星彼得那样仅仅出于畏惧而跟随的胆小者。
那么斯内普呢?他要什么?邵年发现自己无从理解,也无从共鸣。他自己从小衣食不愁,没受过什么委屈,父母冷落他不在乎,同龄的孩子他嫌他们都是蠢货。
他从小就好像拥有很多,却都不放在心上。斯内普拥有的少得可怜,却有很多想要的东西。
而他以为那些东西,伏地魔能够给他。
归属,认同,荣誉,同伴,力量……
只不过都是假的。
这种虚假能够迷惑许多人,并不是单靠智慧就能够辨别的。
邵年静下心来,努力从自己可怜的知识库里提取有用的资料,狂热,煽动,洗脑,法西斯,红小兵,传销,邪教……找到一切可以对比可以参考的资料……
这是他头一次为了任务,认真的预习,揣摩人物,应对种种可能的情况。他一面思考,一面清理伤口,涂药,换衣服,然后准备出门上班。
现实很残酷,就算一宿未睡,斯内普也还是要上班的。
两年后斯内普才能得到霍格沃茨的职位,混入人民教师队伍,至于食死徒,只是一份兼职工作,还义务劳动不给钱,有时候还要倒贴钱。
长袍昨天报销了两件,魔杖也断了,不管是修理还是买新的,都是一大笔支出,存下的魔药也消耗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