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指自己的要求成功了,要付出代价,所以要自己&ldo;不要后悔&rdo;?小莉呼了口气,呆坐在床边,调高了广播音量,会是什么代价?牺牲自己一命,换取宜婷和阿哲的命?
小莉不免又苦了脸,零时频道有如此的魔力,如果要自己付出代价,那代价可能极高。一想起曹龟那惨样,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要是自己变成曹龟那样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广播中仍然是一首首曲子,此时听来虽然悦耳好听,但已没有那样使人醉心的魔力了。小莉叹着气,又是担心又是沮丧。
音乐突然停止。
&ldo;本台新闻插播,今日凌晨时分,台北市和平东路一带一处民宅,发现一名精神病患携械潜入,屋主是一名单身上班族女性,叫作吴小莉……&rdo;小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这就是自己即将付出的代价?
她赶紧起身冲向大门,将门锁检视了一番,确定全都锁死。同时将每扇窗户都锁上,又回到房间,靠在门边静静听着零时频道的预言,像是听着判决一般。
&ldo;据了解,那名精神病患与屋主曾共事于一家设计公司,年纪大约47岁,是男性,日前曾疯狂自残,他的名字叫作……&rdo;小莉剧烈地发抖,连牙齿都抖了起来,不等广播播出姓名,再度起身冲进厨房,从操作台上抽出了一柄水果刀,回房钻进了被窝,仍不住地发抖。
&ldo;精神病患极具攻击性,早已潜入了屋主家中,藏匿了数天以上。&rdo;
小莉的心脏几乎要停止,她简直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报道,这些天来偶尔会出现的咔咔声,是躲藏在家里数天的曹龟发出来的?
&ldo;咔……咔……&rdo;诡异的咔咔声又响了起来。
&ldo;呀!&rdo;小莉吼叫一声,插播新闻已经结束,又回到了音乐播放。小莉吓得哭了,手忙脚乱地跳下了床,不停地按着音响的电源钮。不知怎么着,尽管按下了电源开关,但零时频道的音乐不曾停下,像是弥漫在空气中一般。
&ldo;去死!&rdo;小莉尖叫着,拔下了音响插头,将音响举起,奋力一砸,砸得四分五裂。
叮叮当当的音乐仍然响着,从四周钻进小莉的耳中。
&ldo;咔……咔……&rdo;
&ldo;曹主任……是你吗?&rdo;小莉呜咽发抖地问着,没有人回答,但那一阵阵的咔咔声越来越大,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一般。
耳中的音乐不像淡水那晚的恐怖音乐,反倒是清新小曲,此时听来格外讽刺,更使这小屋里增添了诡异的气氛。
&ldo;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有意诅咒你的……请你原谅我……呜呜……&rdo;小莉害怕地在屋子里乱转。
&ldo;咔咔……咔咔……&rdo;声音就在脚边。
小莉的心脏猛烈撞了几下,她伫立在沙发前。沙发旁有一小盆盆栽和一个废纸篓。声音是从沙发底下发出来的。
小莉双腿一软,往后退着,撞在茶几上。她尖叫着,拿起扫把,用扫把柄朝着沙发底猛刺。
里头果然有东西,咔咔声突然停止了。小莉想开门逃走,突然发现钥匙掉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地上。小莉看到了钥匙的位置,发出了绝望的啜泣声。
小莉的牙齿打着战,害怕地走过去,渐渐往茶几靠去,试图伸手去够那钥匙。她低下头,使自己的视线专注在钥匙上,努力不去瞧沙发底下。那根扫把还横挡在地上,随着小莉的手不停地伸去,扫把猛地抖了一下。
小莉全身一震,本能地朝扫把深处看去,扫把深入了沙发底,扫把柄插在曹龟脸上没有眼珠的眼窝上。曹龟卡在沙发底下,一张脸朝着外面,脸上布满伤痕,嘴角微笑着,靠着外头的手还拿着剪刀,剪刀几乎嵌在手上的骨肉里,形成了奇怪的形状。
&ldo;呀!&rdo;小莉发出了凄厉的尖号,手已经抓着了钥匙,全身往后跳开。
一个人影歪歪扭扭地从沙发底下爬出来,正是那双眼只剩下空洞、耳朵没了、鼻头肉没了、脸上坑坑洼洼的曹龟。
曹龟右手拿着剪刀,剪着左手大拇指,左手另外四根指头都让他自己给剪去了。
&ldo;呀啊啊啊啊!&rdo;小莉疯了似的号叫,总算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。
曹龟嘻嘻地笑着,歪歪扭扭地走来。&ldo;肚……子……饿不……饿……啊……&rdo;曹龟嘴里像是含了浓痰一般,含含糊糊地说着,&ldo;我请……你吃……东西……&rdo;
曹龟边讲,竟用左手那剩下的大拇指,抠住自己的下嘴唇,用力一扯,拉了颇长,一剪刀剪去,剪下了自己的下唇,嘿嘿一笑,冲小莉抛去。
&ldo;哇!&rdo;小莉被曹龟的下唇扔中,像给子弹打中一样,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小莉几乎要被这惨烈的动作吓得昏死过去,她尖叫着,总算开了门。
从屋子里出来的小莉往大街跑去,小莉蹒跚跑着,拉住一个路人哭着,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。路人见小莉披头散发哭叫,只当她是疯子,赶紧走了。
小莉回头只见曹龟鬼鬼祟祟地躲在电线杆后朝着她笑,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的声音。不知怎的,四周行人似乎只看得见她的狼狈模样,却谁也没瞧见那可怖的曹龟。零时频道的音乐像是不会停似的,一直回荡在小莉耳中。小莉擦着眼泪往前跑着,跑向离这儿最近的警察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