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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淼挂了电话,手机一扔,脸埋进枕头里使劲蹭。
开心得像个被奖励小红花的幼稚园小孩儿。
直到快要喘不过来气,才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,她赶紧在楼栋群里找到阿姨微信。
私发消息没有立即回复,烟淼给顾青打电话。
“你在学校没?”
“没在。”
背景音极其嘈杂,像是哪个大卖场,顾青问:“什么事?”
烟淼言简意赅解释完,拜托道:“随便拿个什么玩意放寝室楼下。”
“我在中心广场。”顾青说:“离学校十万八千里,你找张佳宜她们。”
烟淼退出去看了眼群聊,“都没回我。”
电话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,似乎是顾客。
“算了,你忙,我找梁满月,她应该在寝室。”
顾青突然尖锐地欸了一声,“我有个快递放阿姨那儿的,这两天没在学校,一直忘了叫小张拿回去。”
烟淼心中一喜:“什么东西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顾青最近薅了不少羊毛,什么“一分购”“积分换”,天天都有快递。她回忆一番后道:“不是牙刷就是杯子。”
巧了。
牙刷和杯子都是日用品,虽然不怎么站得住脚,但人总归是能骗来的。
烟淼在群里@宿管阿姨,告诉她等会有男生来取快递,然后哼着小甜歌收拾床头柜上段一鸣带来的零食。
乐极生悲这个词不是盖的,烟淼伸长胳膊捞那包麦丽素时,手肘不小心撞上刚烧开的电热壶,随着刺耳的碰撞声,滚烫的水浇了她两手。
烟淼立马按了铃,护士很快赶来,简单查看后拿了两袋冰袋过来,让她一直敷着,不要断。
大冬天的,烟淼的手又冷又疼,再看了眼自己的脚,顿时欲哭无泪。
病房门半敞,闻泽一进来就看见这副景象——
女人头勾得低低的,发丝一缕卷垂在颊前,发梢轻晃晃地贴着下颚骨,衬得脸白皙小巧。
只不过眉心紧拧,眼尾嘴角都耷拉着,郁郁寡欢。
真没人来看她?
这是闻泽冒出的第一个想法。
他站在门外,视线顿了顿后才抬手扣响,露出的一截腕骨冷感十足。
烟淼刷得抬头,眉头随即舒展,笑容也跟着展露。一时之间,闻泽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一见他就笑。
他手里拎着黄色纸箱,快递常有的包装,巴掌大小,歪劣破旧,和一身价值不菲的矜贵穿着形成鲜明对比。
身高腿长的,从门口到床位也就几步,硬生生走出了男模气场。
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何况是好几日。
“你来了。”烟淼笑着说。
闻泽没说话,径直走过来将快递扔到她床头,视线不经意扫过摊放在胸口处的双手,胳膊下用硬纸壳垫着,室内暖气足,冰袋融化的水沾湿表面,染成不一样的深色。
“不小心烫伤了。”
烟淼扭过头仰脖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