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肌肤,好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司寇云战却任由她使劲擦,也不喊疼,只享受地看着那张低垂着,正自个儿乐得起劲的脸蛋,看她蒲扇一般的睫毛颤着坏坏的笑意,嘴角不知不觉地已含着一抹浅淡而宠溺的笑容。
“哎呀,怎么又出血了?”黛蜜紧张地看着那纱布上新溢出的血,忽然想起方才他扯拉自己的情景,眉头一皱,出声的时候已经带上几分责怪。
“受伤了还这么使劲,你若不想要命就不要再浪费药了!这么大的人了,老拿性命开玩笑,有意思吗?老大不小了,懂事点行不?”口上的语气虽硬,可还是小心地解开纱布,每圈纱布解到后背的时候,她都会俯下身子用一只手掌伸到司寇云战的背下,将他轻轻托起,再解开一圈。解好了纱布,又从桌上拿着外敷的药。
黛蜜不安地看了看手中的药,蹙了蹙眉,安抚道:“这个药,有点疼,你忍忍。”
司寇云战一听,嘴角的笑意更深,漆黑的眼眸里水光荡漾,仿如了三月的春水般,温柔得让人心醉。
柔软的手在那精壮的胸膛上慢慢抹着,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,却总是不经意碰到伤口以外的其他地方。每触碰到一次,黛蜜都是一顿,觉得相触之处皆是一片烫手的火热,平息一会儿才敢继续动作。好不容易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,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烫毁容了,忙重新帮他整理好衣服。
趁着放药的瞬间,大口大口地吸了口气:没出息呀没出息,颜黛蜜,那不过是个男人而已,你……你给点出息行不?
“上来。”
“干嘛?”黛蜜一脸戒备,“嗖”地远离司寇云战两步。
司寇云战凤目一眯,理所当然道:“睡觉!”
“老大,现在都快要晚膳时间了!”坚决摇头,“我不睡,我不睡,要睡你自己睡!”
“别让本王说第二遍。”
“有本事你就……诶,您老别冲动,别冲动!呃,睡觉是个好习惯,趁年轻时多睡一些,老了想睡多点都睡不着了!”
黛蜜讨好地笑着,趁机上前拿开他那只放在伤口上的手,嘻嘻笑道:
“别激动,别激动,我手艺不好,再绑第二遍我会死翘翘的!”
司寇云战狡黠一笑,忽然出手如风,一手按住黛蜜后颈,拉向自己。
黛蜜来不及震惊,感觉自己的双唇已贴上了一处湿软,她瞬间明白了状况,敢情这种马又饥不择食地发情了!
黛蜜反射性地向后一退,谁知他也恰好离开了自己的双唇,顺势将自己拉入他的怀抱……
“喂,你……”
他臂弯一收,声音带上几分沙哑:“劝你现在别诱惑本王。”
“嘎?”我哪里有?哪里有?
司寇云战制住那两只挣扎的爪子,呼吸渐渐平稳。宛若一个高傲的胜利者,悠悠宣布:
“你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!”
黛蜜一怔,脸色僵了一下,又恢复了淡定,她静静地躺下来,转身背向司寇云战,然后不露声色地拉开一点距离,淡道:
“大夫说你不能乱动,快睡吧!”
司寇云战状似十分满意,从身后抱着黛蜜的腰肢,脸埋在她发丝间,直到双眼阖起,那嘴角还微微上翘……
黄昏的余晖爬进窗棂,投过纱帐,撒着地毯上……温馨得让人感觉恍然若梦。
黛蜜睁着清明的双眸,呆呆地望着地面的光影,视线慢慢地迷茫,慢慢地出了神。
红泥小火炉(二)
现实就是这么残酷,黛蜜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,可是服侍受伤的司寇云战已经成了她推卸不掉的责任。
虽然这男人身强力壮,或者可以说是特别身强力壮,再加上无独老人(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老翁)的妙手灵丹,伤口的的确确好得甚快。可是黛蜜换药的时候,发现那伤口实在刺得有够深的,几乎透了背,完全没有“这点小伤”的苗头。于是自己很不识相地一遍又一遍地跑去问那啥啥无独老人:这伤何时才能好?又过半天了,怎么伤口没见愈合?啥时候才能起床?这药啥时候才不用喂了?啥时候死妖孽才能自己拿勺子吃饭啊?……起初那白胡子的无独老人还很慈祥地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伤情,还安抚自己不必太担心。后来就奇怪了,自己不过是嘟哝了一句:“我能不担心吗?再不好,我都快成专职奶娘了。”谁知无独老人就哼了一声,撂下狠话了:“还要两个月,莫问那么多,好好照顾便是!”然后就甩甩宽袖,走了。而且再去找的时候,侍卫禀报说,老神医云游去了,不知何时回来。
你说呢,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……呃,有个性?
黛蜜端着一碗发出浓浓苦味的药,边走边嘀咕,时不时还摇头晃脑,害那碗里的药汁都跟着晃了个惊心动魄。
她走得很慢很慢,还故意绕了几道弯……多么美好的时刻啊!空气多么新鲜!鸟儿多么可爱!白云多么白!她简直要感激涕零了,今天趁着司寇云战午睡的当口才能借着端药出来走走,终于重见天日了。这几天都快憋屈死了!连离开采薇阁半步都不准!
黛蜜:王爷,奴婢想回房换身衣裳!
妖孽:自会有人把你衣裳送来。
黛蜜:我还想回去洗个澡,不信你闻闻,你闻闻,这都要馊了!